第98章 潭底秘窟，古老残阵（1/2）

水潭幽深如墨，不起半点波澜，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的入口。然而，丹田星璇与手中星辰碎片的剧烈共鸣，却如同最强烈的磁石，吸引着云飞扬去探寻那黑暗之下的奥秘。

这“幽冥星铁”固然珍贵，但能让星髓魂玉碎片都产生如此强烈感应的，恐怕是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云飞扬站在潭边，凝视着那死寂的水面。“星瞳”全力运转，试图穿透那浓稠的、蕴含着阴寒毒力的潭水，窥探其下的景象。但潭水似乎有阻隔神识和窥探的特性，即便是“星瞳”，也只能勉强“看”到水下十丈左右，再深处便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云师弟，你要下水？”赵灵儿看到云飞扬凝重的神色，走上前来，担忧地问道。这潭水一看就非同寻常，之前那三头凶兽都不敢轻易靠近，只在岸边守护。

“嗯，下面可能还有东西。”云飞扬点了点头，没有隐瞒，“你们在此地等候，注意警戒。若我半个时辰未归，你们便先行离开，前往之前约定的陨星山外围汇合点，与陈风他们汇合。”

“这太危险了！”林薇忍不住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云飞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将刚刚得到的三颗阴寒晶核抛给赵灵儿，“此物蕴含精纯阴寒星辰之力，对你们或许有用，先收好。”

说完，他不再犹豫。周身太初真气运转，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混沌光晕，兼具防御与隔绝之效。随后，他纵身一跃，“噗通”一声，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漆黑的潭水之中。

潭水冰寒刺骨，远超外界感受。其中蕴含的阴寒毒力更是无孔不入，不断侵蚀着护体真气，发出“嗤嗤”的细微声响。寻常灵罡境武者，恐怕支撑不了几息就会被冻僵、毒毙。

但云飞扬的太初真气质量极高，又融合了星辰之力与一丝“星噬”特性，对这阴寒毒力的抗性极强。他如同一条暗夜中的蛟龙，迅速下潜。

越往下，水压越大，光线越暗，那股阴寒毒力也越加强烈。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自己心跳和水流拂过身体的声音。偶尔能看到一些苍白的水生植物残骸，或者沉在潭底的巨大兽骨，更添几分阴森。

下潜了约莫二十丈，周围已是一片绝对的黑暗。连“星瞳”的视野也受到了极大限制，只能看清周身数丈范围。但丹田星璇与碎片的共鸣却越发清晰，指引着方向。

又下潜了十丈，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幽蓝色光芒！那光芒并非来自上方，而是源自潭底深处！

云飞扬精神一振，调整方向，朝着那光芒快速游去。

很快，他来到了潭底。这里并非淤泥，而是一种光滑坚硬的黑色岩石。那点幽蓝光芒，正是从岩石上一个约莫丈许宽的、倾斜向下的洞口内透出的！

洞口边缘，隐约可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只是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精纯、却又带着某种残缺与混乱的星辰波动，从洞内散发出来。

“果然有蹊跷！”云飞扬心中凛然。这腐骨沼泽深处，竟然隐藏着一个人工开凿（或改造）的洞窟？而且与星辰之力有关？

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以神识探入洞口，小心探查。

洞口之内，是一条倾斜向下、同样由黑色岩石构成的甬道。甬道内没有水，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将潭水排开。那幽蓝的光芒，便是从甬道深处透出。

甬道内气息古老，空气虽然冰凉，却没有外面的毒瘴。只是那股星辰波动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让云飞扬感到熟悉的……混乱与邪恶的气息。

“魔气？”云飞扬眉头紧锁。这感觉，与当初轩辕杰身上逸散出的魔气，以及坠星湖底那魔物的气息，有些相似，但又似乎更加古老、更加……虚弱？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入一探。若真是与魔气相关，更需查明。

他身形一闪，穿过那层无形的屏障，进入了干燥的甬道之中。脚下一实，脚踏实地。

甬道宽阔，足以容纳数人并行。四壁光滑，镌刻着许多模糊的、似乎是星辰轨迹般的古老纹路，但大多已经残破不全。那股幽蓝光芒从甬道尽头传来，照亮了前路。

云飞扬收敛气息，施展《敛息诀》与《幻星遁》，身形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沿着甬道向前。

甬道并不长，约莫前行了百丈，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石窟顶部，镶嵌着数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蓝星辉的奇异宝石，正是光芒的来源。这些宝石的质地，似乎与“幽冥星铁”同源，但更加纯净。

而石窟中央的景象，则让云飞扬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石窟中央的地面上，赫然铭刻着一座直径超过十丈、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庞大阵法！阵法的纹路由一种银白色的、仿佛星辰砂砾般的材料勾勒而成，虽然大部分已经黯淡、断裂，甚至缺失，但依旧能感受到其曾经的恢弘与玄奥。阵法核心处，是一个凹陷的圆坑，圆坑内空空如也，但周围散落着几块与云飞扬手中碎片质地相似的、更大的星辰碎片残骸。

最让云飞扬心惊的是，这座残阵之上，除了那浓郁的星辰之力外，还弥漫着一丝丝极其淡薄、却如同跗骨之蛆般顽固的……漆黑魔气！这些魔气如同蛛网，附着在断裂的阵纹上，不断侵蚀着残留的星辰之力，试图彻底污染这座阵法。

“这是……一座上古星辰封印大阵的残骸！”云飞扬瞬间明悟。这座阵法，与坠星湖底的封印，很可能同出一源，都是为了镇压魔气或魔物而设！只是此地的阵法损毁更加严重，连阵眼的核心之物（很可能是类似星髓魂玉的宝物）都已破碎、散落，甚至可能被取走了。

“难怪上面的‘幽冥星铁’能形成能量场，镇压沼泽毒瘴。它很可能原本就是这阵法的一部分，或者是在阵法破碎后，受残存星辰之力影响，在特殊环境下孕育而成。”云飞扬心中分析着，“而那些守护兽，也是被这残阵和星铁的力量吸引、异化，成为了此地天然的守卫。”

他缓步靠近残阵，仔细感应。阵法的损毁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核心彻底失效，只剩下边缘一些纹路还残留着微弱的星辰之力，与那几块碎片和上方的“幽冥星铁”遥相呼应，勉强维持着一个脆弱的平衡，阻止着魔气的彻底扩散。

但也仅仅是阻止扩散而已。那些附着在阵纹上的魔气，如同毒瘤，正在缓慢而持续地侵蚀着最后的力量。假以时日，这座残阵必将彻底崩溃，届时，被镇压在此地的魔气源头……或许会泄露出去？

云飞扬蹲下身，拾起一块较大的星辰碎片。碎片入手，立刻与他手中的小碎片以及丹田星璇产生强烈共鸣。他能感觉到，这些碎片中，依旧蕴含着不弱的星辰本源，只是结构破损，能量散逸。

“或许……可以尝试修复一下？”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云飞扬心中升起。

他并非阵法师，对阵道一窍不通。但他修炼《太初噬星诀》，对星辰之力有着天然的亲和与掌控。而且，他手中拥有“幽冥星铁”这等星辰奇物，以及自身“星噬”之力，或许可以尝试以力破巧，或者……以吞噬反哺的方式，强行加固这残阵？

他知道这很冒险。万一操作不当，可能导致残阵提前崩溃，魔气爆发。但若坐视不理，这隐患迟早也会爆发。

“试试看，以‘星噬’之力，吞噬那些侵蚀的魔气，同时以‘幽冥星铁’和碎片中的星辰本源，反哺残阵。”

云飞扬打定主意，不再犹豫。他盘膝坐在残阵边缘，将那块巨大的“幽冥星铁”置于身前，又将收集到的几块星辰碎片按照某种直觉，摆放在残阵几个关键的能量节点附近（这是他凭借“星瞳”和对星辰波动的感应，模糊判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