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老汉请缨踏征途，贤媳拒和立新规（1/2）

春日的红旗生产大队被暖风吹得愈发有生机，村头老槐树下总能聚着一群社员，热议着公社广播里播报的“改革开放”新政策。凌飒家的后院里，第二代柴油房车的最后一道检修工序刚完成，黑色的铁皮车身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加装的大容量货厢和简易导航仪透着股与众不同的洋气。

张老实蹲在房车轮胎旁，手指反复摩挲着厚实的橡胶纹路，黝黑的脸上满是感慨。这几年跟着凌飒，他从当初那个只会闷头干活、对媳妇言听计从的老实人，渐渐变得有了主见，眼界也开阔了不少。看着眼前这辆比当初“看山窝棚”精致百倍的房车，想到即将开启的全国周游之路，他喉头动了动，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秀兰，”张老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里带着少见的坚定，“这次周游，我跟你们一起去。”

正在给房车储物格贴分类标签的凌飒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一旁帮忙整理物资的二儿子张建国和二儿媳李秀莲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满脸惊讶。

这些年凌飒不管是进山打猎还是跑黑市，张老实从未主动要求同行，总是留在家里守着院子，打理那片被凌飒改良得郁郁葱葱的小菜园。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骨子里的谨慎让他觉得，家里总得有个人坐镇，更何况他知道凌飒身手不凡，自己跟着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但这次不一样。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得人心浮动，凌飒要注册个体工商户，要带着建国两口子跑遍全国做买卖，这可不是小事。他年纪不小了，可身体还算硬朗，能帮着搭把手、看个车，就算遇到啥情况，也能多个人照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让凌飒一个人在外打拼，自己守在家里等着消息，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他受够了。

“爹，您真要去？”张建国有些不确定地问，“路上条件苦，万一遇到啥危险……”

“危险啥？”张老实打断儿子的话，胸膛挺了挺，“你娘是谁？咱全家谁能比她本事大？有她在，我怕啥？再说了，我年轻时也跟着你爷爷去过邻省，识得几个字，能算账，还能帮着看车卸货，总不至于拖后腿。”

凌飒看着张老实眼中的执拗与期盼，心里微微一动。这几年她软硬兼施，不仅收服了这个丈夫，更让他明白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道理。如今他能主动提出同行，说明他是真的把这个家、把她放在了心上。

“好啊，”凌飒笑了笑，语气爽快，“有你跟着，我也能省点心。路上正好教教你用那个简易导航仪，以后你也能帮着建国轮流开车。”

得到凌飒的应允，张老实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搓着手道：“哎，好！我一定好好学，绝不拖你们后腿。”

李秀莲也笑着说：“爹能去真是太好了，路上能多个人做饭搭把手，我们也能更安心。”

一家人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几声悠郁的敲门声，打破了院子里的温馨氛围。凌飒眉头微挑，通过特工敏锐的听觉，已经分辨出了门外人的脚步声——是大儿媳王翠花和三儿媳刘梅。

这几年凌飒一心搞事业，对大儿子张建军和三儿子张建设两家，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当初她立下“按劳分配、尊老爱幼”的家规，王翠花和刘梅阳奉阴违，偷偷摸摸搞小动作，被凌飒抓了现行后，两家就很少上门了。如今突然找上门来，想必是听说了凌飒要注册个体工商户、要全国周游做买卖的消息，想来沾光了。

“进来吧。”凌飒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院门被推开，王翠花和刘梅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东西——王翠花拎着一兜鸡蛋，刘梅手里拿着一块布料。

“娘，我们来看您了。”王翠花率先开口，脸上的笑容快堆不下了，“听说您要带着建国两口子出去做买卖，真是太厉害了！我们特地来给您送点东西，祝您一路顺风，生意兴隆。”

刘梅也跟着附和：“是啊娘，这布料是我托人从县城买来的，颜色鲜亮，您路上穿正好。您看您要出门，家里还有啥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开口，我们肯定尽心尽力。”

两人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凌飒手里塞，眼神时不时瞟向院子里的房车，满是羡慕与贪婪。她们早就听说凌飒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如今又要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做大生意，要是能跟着沾点光，哪怕只是在她的生意里搭个手，也能比在大队里挣工分强多了。

凌飒没有接她们手里的东西，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们，眼神锐利如刀，看得两人心里发毛，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东西你们拿回去，”凌飒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家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王翠花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语气带着委屈：“娘，您这是啥意思？我们也是真心想为家里做点贡献啊。您带着建国他们出去跑买卖，路上肯定辛苦，我们在家也能帮着照看院子，打理菜园子。”

“是啊娘，”刘梅赶紧补充道，“我们知道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让您生气了。这几年我们也改了不少，您就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呗。您看建军和建设也说了，要是能跟着您做点买卖，以后肯定好好孝敬您和爹。”

凌飒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两人躲闪的眼神：“改过自新？你们是想改过自新，还是想跟着我沾光，继续吸血？”

一句话戳中了两人的痛处，她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当初我立下家规，第一条就是‘自立自强’，”凌飒语气严肃，一字一句道，“我告诉过你们，想要过好日子，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而不是想着依附别人。这些年我给过你们机会，教你们识字算数，给你们提供手艺的门路，可你们呢？要么好吃懒做，要么投机取巧，最后一事无成，反而怪别人不给你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