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县城办证遇阻力,昔日受助群众出手相助(1/2)

1978年的春风,不仅吹绿了红旗生产大队的田野,更吹活了人们沉寂多年的心思。凌飒提出注册个体工商户的想法后,家里的煤油灯亮到了后半夜,张老实蹲在炕沿边吧嗒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秀兰,这‘个体经营’听着新鲜,可县城里那些当官的能认吗?以前搞点小买卖都叫投机倒把,咱们这一注册,会不会被当成典型批斗?”

二儿子张建军也有些犹豫,手里的木工刨子停在半空:“娘,咱们偷偷在黑市交易挺好,虽说赚得少点,但稳妥。真要光明正大开店面、跑运输,万一政策变了,咱们这些家当不都得打水漂?”

凌飒正用碎布擦拭空间兑换的指南针,闻言抬眼,目光锐利却带着安抚:“政策不会变了。”她将指南针放在桌上,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打听了,公社最近传达的文件里,明确说了允许个体经济发展,保护合法经营。以前是特殊时期,现在国家要搞建设,需要咱们这些人带动经济。至于稳妥,偷偷摸摸才叫不稳妥,一旦被人举报,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注册成个体工商户,咱们就是合规经营,受政策保护,走到哪里都理直气壮。”

二儿媳李秀梅端来一碗温水,放在凌飒手边,轻声道:“娘,我信你。上次你说种高产玉米能丰收,咱们就真的多收了两麻袋;说进山打猎能赚钱,咱们也没少赚。你眼光比我们远,你说做,我们就跟着做。”

凌飒接过水杯,指尖暖意传来,心中微动。这几年,二儿子夫妇跟着她,不仅学会了识字算数,更磨掉了身上的怯懦,多了几分闯劲。她放下水杯,沉声道:“既然决定了,明天我和建军去县城办证。建军年轻,腿脚快,也能帮我搭把手。老实,你在家看好家,顺便把咱们之前攒的木料和铁皮整理一下,等证办下来,咱们就开始改装房车。”

张老实重重点头,将烟锅在炕沿上磕得清脆:“行!我听你的。你们娘俩路上小心,到了县城多打听,别被人骗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凌飒就和张建军揣着家里的户口本、公社开的证明信,坐上了去县城的拖拉机。拖拉机一路颠簸,扬起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张建军紧紧攥着怀里的布袋,里面装着他们全部的积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娘,县城里的人会不会看不起咱们农村人?万一他们不给办,咱们咋办?”

凌飒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白杨树,眼神平静:“看不起就用实力让他们看得起,不给办就找能给办的人。咱们合法合规,没偷没抢,没必要低人一等。”

两个多小时后,拖拉机终于抵达县城。县城比红旗生产大队繁华得多,柏油马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路边有不少新开的小铺子,卖着布料、零食、农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闹的气息。凌飒按照打听来的地址,带着张建军直奔工商局。

工商局的办公地点是一栋老旧的砖瓦房,门口挂着一块掉漆的木牌,里面光线昏暗,几张办公桌并排摆放,几个工作人员正低头忙碌。凌飒走到柜台前,客气地说:“同志,您好,我们想注册个体工商户,麻烦您给办一下手续。”

一个留着寸头、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凌飒母子一番,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个体工商户?你们是哪个公社的?办这个做什么?”

“我们是红旗生产大队的,”凌飒递上证明信和户口本,“想做点物资贸易的生意,把我们当地的特产卖到外地去,也把外地的好东西带回来,补贴家用,也给国家做点贡献。”

中年男人接过证明信,草草扫了一眼,就扔回了柜台:“办不了。”

张建军急了:“为啥办不了?我们有公社的证明,手续都齐全啊!”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手续齐全也不行。你们一个农村妇女,一个毛头小子,还想搞物资贸易?我看你们就是想投机倒把,扰乱市场秩序!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们办公。”

凌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前世执行任务时,她最恨的就是这种仗着职权刁难别人的人。但她没有发作,而是耐着性子问道:“同志,政策里明确说允许个体工商户经营,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投机倒把?”

“政策是政策,实际情况是实际情况,”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县城里的个体工商户,都是有门路、有本事的人,哪轮得到你们农村人来凑热闹?再说了,物资贸易需要运输工具、需要经营场地,你们有吗?别到时候亏了本,又来工商局闹,我们可没时间处理这些破事。”

张建军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就要上前理论,被凌飒一把拉住。凌飒深深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将证明信和户口本收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同志,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有。政策面前人人平等,农村人也有权利合法经营。你今天不给办,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的领导,甚至去地区工商局反映情况。但我希望你想清楚,阻碍个体经济发展,是不是符合国家政策?”

中年男人被凌飒的气势震慑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你爱去哪反映去哪反映,我这里就是办不了!”

凌飒不再多言,拉着张建军转身走出了工商局。站在门口的阳光下,张建军忍不住抱怨:“娘,这人心也太黑了!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咱们!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回大队继续偷偷做买卖。”

凌飒摇摇头,眼神坚定:“不能算。咱们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道理。他不给办,自然有人给办。”她抬头看了看县城的街道,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前世做特工,她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寻找突破口。现在的情况,要么找上级部门反映,要么找熟人帮忙。找上级部门耗时耗力,还不一定有结果,不如先试试找熟人。

她想起几年前,原主还在的时候,大队里有个叫王栓柱的汉子,妻子生重病,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是原主偷偷给了他半袋红薯和几块钱,才让他妻子挺了过来。后来王栓柱搬到了县城,在运输队找了份工作,听说这几年混得不错。或许,他能帮上忙?

凌飒问清了运输队的地址,带着张建军找了过去。运输队就在县城的边缘,几排砖房围着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停着几辆解放牌卡车。凌飒拦住一个正在洗车的师傅,客气地问:“师傅,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王栓柱的人吗?他是红旗生产大队出来的。”

洗车师傅上下打量了凌飒一番,点点头:“王栓柱啊,他是我们运输队的队长,正在办公室呢。你们找他有事?”

“我们是他的老乡,有点事想请他帮忙。”凌飒说道。

洗车师傅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那你们去吧,他今天没出车。”

凌飒道了谢,带着张建军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正是王栓柱。王栓柱看到凌飒母子,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凌飒:“你是……苏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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