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风云际会(1/2)

白清漪晋封昭仪、且是在“养病”期间获封的消息,宛如秋日里骤然炸响的一声惊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震动了整个后宫。此前,那如影随形的流言中伤,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她,让她的处境岌岌可危。然而,帝心难测却又明鉴如镜,这一番起落反转,恰似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让这位白昭仪在后宫众人心目中的分量,陡然间又重了不止一层,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在后宫的权力版图上愈发稳固。

永寿宫那边,往日的热闹喧嚣彻底沉寂下去,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笼罩。连带着圣母皇太后也称病不出,那紧闭的宫门,仿佛在诉说着一种隐忍与蛰伏。她就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又仿佛在暗中酝酿着一场足以颠覆局势的风暴,让人不禁心生忌惮。而慈宁宫母后皇太后的态度则更加明确而直接,她不仅派人送来了丰厚的厚礼,那精美的礼品中,每一件都蕴含着对白清漪的认可与期许。还在一次妃嫔请安时,当着众人的面,赞许白清漪“德行无亏,堪为表率”。那声音洪亮而庄重,仿佛在向整个后宫宣告着白清漪的地位与价值。

李嫔(已迁居延禧宫)听闻此事,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在自己宫中枯坐了半日。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神,此刻变得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最终,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失落。仿佛在这一刻,她彻底熄了争强好胜之心,如同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鸟儿,再也无法在后宫的天空中翱翔。周庶人则在冷宫中凄厉咒骂了几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然而,无论她如何咒骂,都无法改变自己被囚禁在冷宫的命运。最终,那咒骂声也只能化为绝望的呜咽,如同夜风中的悲歌,在冷宫的角落里回荡。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白清漪,却真如圣旨所言,在凝辉殿中“安心养病”。她紧闭宫门,谢绝了一切访客的拜访。每日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看书、习字、调理身体。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外界的纷扰与她毫无关系。偶尔,她也会过问一下永和宫的日常宫务,那沉稳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掌控力。

只有云雀知道,自家小姐并未真正放松。她就像一位睿智的棋手,在暗中精心布局。她仔细地梳理着文华阁的人员背景,每一个人的身份、性格、能力,都被她铭记在心。留意着秋选的动向,那敏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看清未来的局势。甚至通过宋太医等可靠渠道,了解前朝关于立后人选的争论。那些前朝大臣们的争论声,仿佛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对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小姐,您说这回秋选,皇上会选谁当皇后啊?”一日,云雀一边小心翼翼地替白清漪梳头,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那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

白清漪看着铜镜中自己沉静的容颜,那如水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圣心难测。但无论是谁,这后宫,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她的声音平淡而坚定,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她很清楚,无论新后人选是谁,都意味着后宫权力格局的重新洗牌。她这个新晋的昭仪,拥有帝心(至少目前如此)和一定的实权(永和宫主位、文华阁协理),必然会成为新后需要拉拢或打压的对象。就像一颗棋子,在这复杂的棋局中,她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不过,无论谁来,”白清漪眸光微凝,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永和宫要稳,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堡,无论外界如何风雨飘摇,都能屹立不倒。文华阁的事要清,每一个细节都要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能有任何差错。自身更要……无懈可击。”她的话语,如同金石之声,在云雀耳边回荡。

秋选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次的规模远胜去年,仿佛一场盛大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经过层层筛选,那些秀女们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宝石,最终有十二位秀女进入殿选。她们怀揣着梦想与期待,踏入了那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宫廷。

殿选那日,白清漪以“病体未愈”为由,并未出席。她静静地坐在凝辉殿中,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但她从宫人零星的回报中,还是拼凑出了大致情形。

十二位秀女,各有千秋。有家世显赫的勋贵之女,她们出身名门,气质高贵,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有才名远播的世家闺秀,她们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如同夜空中的明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也有容貌倾城的江南佳丽,她们温婉动人,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有三位:一位是已故镇国公的孙女,将门虎女,英气勃勃。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果敢与坚毅,仿佛能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一位是江南大儒的独女,精通琴棋书画,气质如兰。她举止优雅,谈吐不凡,仿佛从诗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还有一位,则是圣母皇太后娘家那位嫡出小姐,据说容貌性情皆是上选,且早有贤名在外。她温柔善良,端庄大方,仿佛是后宫的典范。

新帝萧景宸端坐龙椅,神色平静地观看着秀女们的展示。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偶尔问上一两句话,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始终未曾流露出明显的倾向。仿佛在他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最终,圣旨下达。那庄重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宫廷中回荡。册封镇国公孙女为英嫔,赐居储秀宫;册封江南大儒之女为慧嫔,赐居钟粹宫;册封圣母皇太后侄女为静嫔,赐居……长春宫(贤妃旧宫,已重新修葺)。

其余九位秀女,皆封为贵人、常在、答应不等,分散各宫。

未立后。

这个结果,既在众人意料之中(新帝登基未久,立后确实需慎之又慎,如同在悬崖边行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又有些出乎意料(三位最被看好的秀女,竟都只封了嫔位,且分居三宫,显然有相互制衡之意。仿佛新帝在下一盘大棋,将这三位秀女作为棋子,巧妙地布局在后宫的棋盘上)。

而最耐人寻味的是,静嫔被赐居长春宫。长春宫是昔日贤妃(废庶人)的宫苑,贤妃与圣母皇太后关系匪浅。如今将静嫔安置于此,是巧合,还是新帝对圣母皇太后一系的某种暗示或安抚?这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头,让人捉摸不透。

白清漪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临摹一幅秋菊图。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沉浸在艺术的世界中。笔尖微微一顿,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缓缓晕开。那墨汁如同她心中的波澜,渐渐扩散开来。

静嫔,长春宫……圣母皇太后果然没有放弃。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始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三位新晋嫔位,各有依仗,势均力敌。这后宫,怕是要迎来一段三足鼎立、暗流汹涌的时期了。那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与挑战。

而她,又将如何自处?这就像一道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云雀有些担忧地问,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这三位新主子,瞧着都不是好相与的。咱们要不要……”她的声音有些犹豫,仿佛在等待着白清漪的指示。

“不必。”白清漪放下笔,那动作沉稳而果断。她用干净的毛笔蘸水,小心地点在那团墨渍上,将其化开,勾勒成一片翻卷的菊叶。那菊叶仿佛在风中摇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我们是旧人,她们是新人。只要我们不主动生事,她们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我们。”她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在告诉云雀,她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应对这一切。

她需要时间观察,观察这三位新嫔的性情手段,就像一位猎人在观察猎物的习性。观察新帝对她们的态度,那态度中隐藏着未来的走向。也观察圣母皇太后与母后皇太后之间微妙的平衡,那平衡就像一座天平,稍有不慎就会倾斜。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利用这段新旧交替的混乱期,将文华阁的事情彻底落实,将自己的根基打得更牢。就像一棵大树,只有根基稳固,才能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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