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抉择（1/2）

手枪微弱的枪声，却如宣告午时的鸣钟一样响亮——尤恩，选择了向尤洛斯开枪。

“这还真是……意外。”子弹自然对尤洛斯来说就像微尘一样渺小而毫无杀伤力，但通过这颗子弹所表达出来的态度，却让他很惊讶。

尤恩本来就没指望攻击能成，但他同时暗中控制机体摇杆，用脚踹动操纵杆促使机械臂弯曲，向尤洛斯的背后发起偷袭。

尤洛斯轻描淡写地挡下，面色难看地向他发问：“告诉我原因——凭借理智的思维，我看不出如此‘博爱’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此我要感谢你，是你教会的我那些道理，我才能下定决心这样做。”尤恩借着卡莉安之口恶狠狠地说，“我早就受够所谓的理智了。”

“人类幸福？世界和平？通通死一边去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把你的脑袋放进磨盘里磨碎！”

“……好吧。”尤洛斯双手合十，“既然你不愿就范，就让我们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祂瞬间移动到机动装甲“亚利姆”的上方，将手放在机体外装甲上。浓郁的黑色覆盖了整个机体。

这就是神的能力……强大到可以现场随心所欲地制造出最适合自己的完美机动装甲：以古老的暴君所命名的“神机”，此时被完全激发出了一直掩藏的力量。

尤洛斯如沉入沼泽一般融入机体的驾驶舱中，这庞大的傀偶瞬间活动起来。

曾经单把的配剑在神的力量面前被拆分、复制为无数多份，形成千把破碎的剑刃。

而随着祂的行为，作为回应，似乎世界都开始震颤起来。

支撑世界的，天边的宇宙树，在龙族的啃噬下轰然倾塌，

“有点意思……我要把我的意识附着在这台机动装甲上。”尤恩对卡莉安说，“接下来，你来防守，我来负责主攻！”

千疮百孔的“卡拉米塔斯”机体本身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牵引起来，损坏与故障被瞬间修复。

尤恩将破碎的魔女卡拉米塔斯所化作的魔金属雕像一并吸入这具机体，并展开，进行合体——灾厄之魔女的形态完全展现出来。

卡莉安惊讶地发现，整具机体现在操纵起来就像自己的身躯一样运用自如。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尤恩对机动装甲的操作会如此地丝滑——这种难以求得的机体舒适手感，对于他来说却如家常便饭一般。

自己可不能落了后腿。这样想着，她将异能力施加在机动装甲之上。

剧烈的热量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热熔武装，极致的高温甚至让周遭的一切都开始熔化，即便是魔金属也不例外。

赤红的辉光与深沉的黑暗交织在一起，两人于即将崩毁的世间起舞。黑暗的傀儡从四面八方袭来，向着卡拉米塔斯轮番发起进攻。

卡莉安启用第一异能，缓释时间的流速，又学着尤恩对魔金属的操纵特性，将袭来的攻击利用高温制造的武装一一挡下，随后再将机动装甲的输出功率调至最高。

尤恩接过进攻的接力棒，利用身法精准弥补了卡莉安防守的缺陷与漏洞，控制着机体协调着发动进攻，不知为何，虽然是第一次，但二人的配合却是如此地天衣无缝。

反倒是尤洛斯这一边，似乎出现了什么故障。通过机体内接通的以太波公共通讯频道，尤恩依稀听得到一些声音。

“尤洛斯……你的这个机体，已经撑不住了……”一个神秘的声音似乎在对方的耳畔低语，“要更换机体吗？那个已经，准备好了……”

尤洛斯不悦地反驳道：“闭嘴，这样的蝼蚁，我轻易就能碾压……”

“轻敌是大忌，你应该一向明白这一点。”那个声音继续说，“你现在已经基本与我的神格完美融合了，任何存在都不能挡在你面前，这也说明你更不能浪费这一状态，必须稳健地达成目标……”

尤洛斯不爽地回应道：“别在那边废话，我们只是合作……不，现在你应该听命于我才是。”

那个声音是谁？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他的身后还会有什么东西在操控他吗？

敌人的攻击欲望越来越强烈，暴虐的战斗欲侵染了每一个角落——这才是尤洛斯的原始异能。

尤恩的异能是让人感到对战争的恐惧、而尤洛斯的异能与尤恩正巧相反，他能让人感受到战斗的激越感。

在这近乎癫狂的战术，以及如同疯狗般的撕咬中，曾经的神性光辉完全褪去，有的只是两个在末世中起舞的狂人。

不过相比起尤洛斯，尤恩显然多了一丝理智，他还懂得分出一丝注意力去观察战场的布局。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在自己与尤洛斯的意识融合的过程中，曾经吞入的，位于龙钢古城中找寻到的“虚金”，居然被其如排异自己的意志一样一同被排异了出来！

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上次类似的景象还是他自己吞噬了源金之后又想要吸纳虚金，结果两种神之金属不匹配，无法完成内在的调和，所以只能选择放弃。

可是，尤洛斯载入的难道不同样是虚金吗？为什么会被排挤出来？

他与之对话的存在，显然是一个地位极高的概念。曾经在他之上，而现在又与他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这个绝无可能是“灭绝”，是“净化”的可能性也不大。

剩下的……只有希诺曾经提到过的那个被放逐的存在——v代表“虚空”（void）。

尤洛斯一直把祂当做“灭绝”，所以才会进入到现在这种神智扭曲的状态。这个魔神是被放逐的存在，祂们只是在互相利用。

卡拉米塔斯与魔影的丛林中穿梭，却被这些影化的刀剑逼入死角。

只剩一个选择了。

尤恩假意向前挥舞武器，在骗出敌人机体向后退去时瞬间变招，精准地拿起那块因排异作用掉落的虚金。

不知尤恩究竟想干什么，但进攻欲望强盛的尤洛斯不由分说地挥舞着兵器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