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亡灵战争（2/2）

［统一历1年3月16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118天］

当尤恩想要再向莱温斯索要进一步的后勤资源时，才发现整个联邦政府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彻底掉线。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分兵回到原世界查看情况。

爱尔温带领一小批精英机师回到联邦本土，却发现这里的天空飘散着如盐般细碎的白色晶体，所见之处尽是发疯的红眼活尸。

盐晶的异常同样出现在静默瀑布的海战中——那海上的诡异雾气里就夹杂着这种细小盐粒，而幽灵军舰上的盐粒浓度则最高。

这些活尸大部分并不具备如工厂中生产出来的人造人那样强悍的作战能力，但他们极强的感染性与传播能力则弥补了这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接受改造的军人尚能抵抗盐晶的腐蚀，爱尔温只能暂且让他们先顶上。

经过半天的广域呼叫，才有了两个回应信号。

其一是驻扎于联邦本土的莱温斯。

在事件爆发之后，莱温斯不能容忍自己的国土上出现如此巨大的怪异现象。他紧急组织起一支部队，带着部分关键后勤人员逃出了意瑟利半岛所在区域，暂时驻扎在南部平原。

第二个回应者则是驾驶着克拉肯号的卡尼兹——他悲伤地宣布静默瀑布的海战以帝国的完胜告终。

他和他的船员才九死一生地从敌军的重重包围中逃出，带着破损严重的潜艇回到联邦的港口。

“整个世界都疯了……”爱尔温不由得感叹道。他的部队立刻开始与这残存的两波人马汇聚，卡尼兹的部队潜藏在海底，因此受影响不大，可莱温斯的部队影响就大了。

等到爱尔温找到他们时，就连莱温斯本人也都遭到了感染。看到自己的眼睛一点点变红，他意识到自己没救了。

“可恶，应该有什么别的办法才对……”爱尔温问路德维希，“你不是擅长研究魔金属吗？现在你有什么方法救他吗？”

“我要是有的话早就用了。”路德维希摇摇头，“这种转化无疑是不可逆的，不要想着能够把熟的鸡蛋变成生的。”

“不需要再给我提供什么抢救了。”隔离间里的莱温斯虚弱地说，“接下来我说，你们记住——到我发疯之后，你们就开枪。”

“……好。”路德维希拿过纸币。

“我首先感到，晕眩，体内的某些东西在转变，扭曲。那或许是我的意志，或是别的东西。”莱温斯详细地描述道，“我看见黄色的东西在旋转，像是个十字架。我感受到不属于我的意志被强加到我的脑海里边，原本的神志正在消解，世界变成了血红色……”

就这样，在生命最后的时间，他以自己作为样本，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自己的感受供以研究，直到他眼中的颜色彻底变为红色。

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莱温斯都在用他的方式阐述着何为尽职尽责。

现在的莱温斯已经不是莱温斯了，他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红眼睛怪物，爱尔温用枪结束了他的生命——这就是他的结局。

放眼全国，仅有先前已经具有异能力，或者接受部分改造的人还能勉强苟活，联邦本土已不能作为根据地使用了。

“那我们去哪里？”奥莱蒂娅问。

“我们应该迅速联系全世界的所有幸存者，而在那之前，现在能去的，有且只有一个地方。”爱尔温说，“去破碎平原，找伊莉丝！”

［统一历1年3月16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118天］

由于本土出现的事变，尤恩在黑希斯塔尼亚帝国部署的部队迅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后勤断裂的情况下，现在的状态基本上就接近于被围困，向前一直推进的部队很快就进入了强弩之末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士兵的理智也很难保持得住。曾经一直照耀着世界的太阳一天比一天黯淡，刻入dna的对黑暗的恐惧完全激发出来，让很多人发疯。

为了长久的作战，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了适配以太能的改造——这样可以不吃食物就能存活。

但长久不进食还能移动，让许多士兵都产生了一种非人的感觉。活得不像人类，这是令人无法接受的。

面对的敌人又有许多是昔日的同胞，他们却对自己毫不留情，用最血腥的方式残杀己方的军队。

死去的战友要第一时间焚烧掉，焚烧不了就要优先破坏大脑结构……这些事情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漫天飘散的白盐则加剧了这一点。

得知故土出现的诡异情况——这个消息尤恩想要尽力压制掩藏，但根本压不下去——许多人都崩溃了。

他们的亲人、家属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活尸，这怎么能不让人痛不欲生呢？

作战意志的丧失、后勤的断供都为联邦的远征军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原本还能维持在西北部平原的战线现在岌岌可危，不说推进，就连能否坚守都是个问题。

待到3月15日，过去几周内抢到的战果开始迅速丢失，整个第五集团军被敌军以五到六倍的兵力围困在布莱顿市，数次突破都未能奏效。

仅仅过去一天，敌军再次发起攻击时，其余的联邦军就能看见第五集团军的那些战友们疯狂的红色眼睛。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种状况也是难免的。

这时候要怎么办？要怎样才能再次创造出奇迹？

或许……炼金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