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古希斯塔尼亚史：神话纪元（2/2）

希斯塔尼亚人掌握着每个地区的安全与危险，以此最大程度保障自己的生命。灾难，似乎并非不能被避免，希斯塔尼亚人正渐渐做到了这一点。

直到那一日……

牧羊人穿过灰烟笼罩的土地。他本来与他的部族一同赶路，赶着羊群逃离灾难发生的地区，却没想到有一只羊忽然逃离了他的牧群。

那只受惊的小羊跑进了危机四伏，暗无天日的烟尘内，牧羊人本能地去追赶，却也迷失在烟尘之中。

他的双眼被灰烬熏得不住地流泪，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前路，只能追随着羊的叫声缓慢前进。等到他为自己悲惨的命运而落泪时，眼眶中却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他埋怨着自己为何要追寻那只小羊，这纯粹属于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的行为，又憎恨起那只羊为什么会逃进灰烬之中，再憎恨起迁徙的路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危险的地带，直到憎恨起灾难本身。

如果没有这繁多的苦难，他也就不会在此无法哭泣。

“那么……只要彻底征服这些灾难，不就好了吗？”

远处传来了这般空灵的声音。

牧羊人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然后，他走出了灰雾，看见了……岸边，以及，黑色的海。

正如灭绝神所说，先祖的土地是漂泊在灾厄洪流中的，美好却又脆弱的小小碎片。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就是那灾厄的洪流。

他在万丈悬崖之下的黑色怒涛前无助地跪倒，因为他深知，人类的力量太过弱小，根本抵挡不了。

“那就赐予你们力量吧。”虚空之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无需向灾难低头，无需抱头鼠窜，过着这般居无定所的日子，用力量征服灾厄吧。”

牧羊人睁大了双眼，他从黑色的洪流中窥得了世界的真相，他感知到了以太，作为回应，魔法的回路在其体内构建。

他的眼睛改变了颜色，发出神奇的辉光——这是异能者的标志。作为魔金属种族的他，潜力被彻底激活了出来。

从那一刻之后，他便是希斯塔尼亚初代的帝王，人们将其唤作“蒙福者”弗斯德一世。

弗斯德一世将以太与魔法的技艺传授于每个希斯塔尼亚人，于是，希斯塔尼亚人奉他为王。

古代的魔导师们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

他们能使狂风休止、洪流退散、熔岩冻结，取得了能够正面战胜先祖的土地之上的灾难的能力。

居无定所的日子逐渐平静下来，希斯塔尼亚人合力在先祖的土地的中央升起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然后将其整个雕凿成一座宏伟的城池，赐予它魔法的加护，作为他们战胜灾厄的象征。

作为天金种，弗斯德的一支延续了一百一十五代，他的子孙担任着希斯塔尼亚的王者，引领着希斯塔尼亚人对抗和平。

第一代王传承奥术、第二代王修建城邦、第三代王划归农田、第四代王树立法律……希斯塔尼亚的国度就这样一代代地强大起来。

事情理应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可是，待到灾厄已然不足为惧，外部威胁逐渐消散之时，内部的矛盾就不断放大。

首先是魔金属部族之间的斗争。作为上古时代上位三族的后裔，天金种、神金种和龙钢种总是对其他魔金属种族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其中，传承到第五十七代王时，这种矛盾被激化。五十七代王下令修改法律，减轻对上位三族的刑罚，这种行为引起了轩然大波。

等到第五十八代王登基，他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延续他父亲的政策并变本加厉。

他在城中修建了巨大的斗兽场，让非上位三族的罪犯在竞技场中自相残杀，且只供上位三族观赏。

忍无可忍的其他魔金属贵族带头叛乱，将第五十八代王赶下台去，扶持他的弟弟作为第五十九代王。

五十九代王有所收敛，他将斗兽场开放给其他种族观赏，并允许上位三族的大罪者也要成为角斗士，但仍暗中不服。

在一些细枝末节处可以察觉到这些端倪，比如他会给上位三族的角斗士长矛，而给其他种族的角斗士短剑。

待到六十二代王上位，一场由下位部族角斗士引导的起义席卷了整个希斯塔尼亚，沉重打击了王政统治，王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两位国王先后战死，这才平息起义。

王政摇摇欲坠，几近崩溃，然而，一场灾难却拯救了王室的统治。

希斯塔尼亚的学者很早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随着时间发展，灾难变得越来越激烈，却不知原因为何。

起义军与王国军之间爆发的战争中使用了大量异能与魔法，从此之后，先祖的土地周围的环境急剧恶化，周遭的灾难越来越暴戾。

这一次，希斯塔尼亚人终于意识到了，是自身的魔法致使周围环境变得越来越差。

六十五代王是六十三代王的次子，在父亲与兄长死后上位。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残暴，恰恰相反，他可以说是一位“中兴之主”。

希斯塔尼亚人在他的号召下重新团结在一起，他调谐限制魔法的使用，缓解环境恶化速度，建立新的法律条款以对抗灾厄。

虽然环境的恶化并没有停止，但，和平的时代再次到来。

直到传承到第一百零五代王时，事情发生了些许变化。

一场漫长的浩劫即将席卷先祖的土地，希斯塔尼亚人将其称为“永冬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