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苦痛滋生(1/2)

[世界历1924年10月26日]

[罗斯诺夫,地下,世界吞噬者号]

世界吞噬者号开足马力向地底潜入,向着世界的基层进发。

“说起来,博士你曾说过,亚达是一个在宇宙边界的平面世界,只是被神灵折叠空间变成球形,封死了前往外界的路径吧。”尤恩若有所思地问,“既然如此一直往下挖掘,是不是就能挖掘到宇宙的边界?”

“确实如此。”路德维格博士说,“黑希斯塔尼亚人从古代遗迹中残留的手记里面了解到了这一事实,可他们往下挖掘了上万米,即使如此也没有挖到所谓的边界——当然也没能找到星球理论的地幔和地核。”

“由于空间异常的影响,以及宇宙边界之地常用规则并不稳定,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世界的全貌。”安多尔插话道,“再加上战争中动用的以太能进一步撕裂了宇宙的规则,求证世界的真正样貌,恐怕已是天方夜谭。”

说到这里,安多尔靠在舱门的门框上:“除非有个疯子,用以太灾变重置规则的‘真空期’来探查宇宙的结构……不过真到那个时候,他们大概会忙着逃命了吧。就算是悍不畏死的家伙,他们也活不到能留下观测记录的时候。”

“以太灾变,会死很多人吗?”

“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答案是肯定的。”安多尔说,“在第一次以太灾变过后,人类的个体数量仅剩1000多个左右。而在第二次以太灾变中,我们被迫放弃了原本可行的科学技术,并对现存的所有人体进行改造,这才以苟延残喘的姿态登陆西大陆。”

“然后以苟延残喘的姿态毁灭了土着的联合帝国,并把土着人杀到躲进始源林海么?”尤恩皱着眉问,“是为了空出希斯塔尼亚人的‘生存空间’吗?”

“你在以此谴责我?”安多尔似乎对此表现出很不满的态度,“我们现在是盟友,灭绝使徒。我还不想让我们的盟约破裂,所以,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你确实这么干了……”尤恩说,“我无法以‘古人与现代人的认知不同’来为这一行为开脱,我一直以为文明的道德程度与科技水平相互促进,可你们当时明明发展出灿烂辉煌的文明,是先进的代表,却干出仿佛野兽一般的恶行。”

“我现在只能说,因为这是必要的。”安多尔冷冷地说,“别再为此争论了,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也对。”尤恩向路德维格博士询问,“极地冰灵修好了没有?”

“完好如初。”路德维格博士说,“而且,受到奥布莱恩博士那家伙的小玩意儿的结构的启发,我还对散热系统进行了进一步的升级,相信你会喜欢。”

“很好。”尤恩思考着说,“现在我们可以稍微有点耐心了,耐心等到世界吞噬者号移动到帝国的边境……”

[世界历1924年10月31日]

[罗斯诺夫,图库拉市,南部复国军指挥部]

索留金所带领的南部复国军碰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所有军队都在一刻不停地攻城掠地,于是补给线在不断的推进中被拉扯地越来越长。

同时,复国军军纪不严,犯罪行为经常出现,索留金并非对此听之任之,他也想要管理,但真实操作起来,他就能发现这是个极度困难的事情。

在这个人命低贱的时代,所有人都开始对死亡淡漠,进而对最高的惩罚也不过是死刑的法律淡漠——大部分人在这场浩大的进军中醉生忘死,根本无力管控。

而在复国军的暴行之下,革命军的游击队如雨后春笋般从被占领的土地上增生出来,为了应付游击队,维持补给线,索留金只能从前线抽调军团在后线分散开来进行治安战。

这样做虽然能维持住脆弱的补给线,但造成兵力涣散,前线的推进速度变慢,进而导致士气涣散,推进速度进一步放缓,形成恶性循环。

等到他们攻下图库拉市,这个离旧都只有200公里的城市之后,虽然看似离胜利不远,但他们的部队已是强弩之末。

而更糟糕的消息随后接踵而至。

“无政府主义军的……游击队,补给线被截断了?”面对着这份突然从后线传来的急电报告,端坐在由图库拉市的市政厅改造的临时指挥部中的索留金惊愕地说,“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大人。反正他们就这样突然冒出来,像是贝多芬扼住命运的咽喉一般卡住我们的脖子,直接把我们掐了个半死。”弗兰达尔阴阳怪气地说,“我早就告诫过您要关注后勤,站稳脚跟再继续发动进攻了,现在倒好……”

“别再这么烦我了,弗兰达尔!”索留金歇斯底里地说,“天杀的匪徒们,亏我还夸赞过他们帮忙杀了彼得罗拉,居然敢截我的补给线,所以现在才会处于这么捉襟见肘的局势……”

“更重要的是,随着战线的推进,敌方的补给线是在缩短的,所以他们本来贫乏的物资出现了回暖的现象。”弗兰达尔说,“越临近旧都,反扑的力度就会越强。再这样下去,本来还有望把他们揍到迁都的,现在看大概率泡汤了。”

“即使这么说,现在还有胜算。”索留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先从图库拉市回后方的大本营去,我得重新集结部队……”

“你就这么固执么,索留金?”弗兰达尔指责道,“本来我不想指责你太多,但从你掌权之后的一切所作所为,你总是处处都表现着愚蠢的傲慢,你就没想过自己会失败么?”

“没有!”索留金坚决地说,“我向我们曾经的皇帝,向自己许诺过,要成为带领罗斯诺夫的父亲,所以我不会失败,我不能失败……”

近处传来巨响,剧烈的晃动让市政厅的天花板上裂出一道大缝,灰尘与沙砾洒在两人的军服上。

“高空轰炸?不,不对,应该是炮击。”弗兰达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说,“革命军应该不具备多少轰炸机——倒不如说,难道这么快就开始进行反扑进攻了么?”

“天杀的。”索留金咒骂着,“总不会是又一条巨大的蠕虫从地里钻出来了吧?”

“那种事情,应该没可能……”弗兰达尔说,“总之快撤。”

“不是那样,前线确认过了,是革命军的炮击。”市政厅外部的警卫慌忙走进厅内,“请大人您随我们走!”

逃跑的路上,弗兰达尔还不忘与索留金争辩:“我一直都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思考的,为什么你能一直有那种莫名的自信?”

“因为我必须这样做,弗兰达尔!”索留金说,“我曾认为尼古拉斯二世是这样的,父亲式的人物,但他屈辱地死在了地下室。我又曾认为科涅洛夫是这样的人,但他也如是败亡,阿列克谢也是如此。他们都失败了,所以我必须成功!”

“喂,慢着。”弗兰达尔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你是说,你认为的可以作为父亲的人物都落败并死了对吧?”

“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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