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周而复始（2/2）
街道两边纷纷上演空中飞人，各地的证券交易所的天台上也陆续上映真人版“我推的孩子”，这下好了，悬着的心终于砸在了脚上。
就在整个国家都陷入了癫狂之中的时候，黑玉宫内部倒是有条不紊。
“今天我又去看望了一下希德伯格老元帅。”假奥莱蒂娅说，“看起来他精神恢复的挺不错，虽然还是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但……病痛终究能让他嘴软下来。”
“是，呵。”鲁德斯特说，“渴求生存是所有生物共有的自私的基因——因为不渴望生存的东西自己就灭绝了，这是自然的选择。谁又不想多活一会儿呢？”
“最近的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阿列克谢和魏格尔。”假奥莱蒂娅抱怨道，“那两个办事不力的废物，把我原设的计划轨迹都打乱了。”
“两位大人。”克劳斯上校走进了办公室，将公文包递了过去，“统帅大人拟订的帝国第9038号行政令，现在已经有草案了，请二位大人过目。”
“你就是来替换库尔特的人选……看看你的前任吧，之前他待在这么干大好位置上，却因办事不力，所以才被冷落，和卡伦一起被派往北极。”假奥莱蒂娅冷冷地说，“所以说，你得好好干才行。”
“遵命。”克劳斯上校深鞠一躬，“属下定会竭尽所能。”
“就你甚至私下探望希德伯格一事，就能见到你积极的态度。”鲁德斯特将公文包里面的纸张拿出来阅读，“‘通过非暴力的和平方案合并两个世界的希斯塔尼亚’，不错，是时候向世界揭晓我们的存在了。”
“只是欠缺一些……军事上的削弱，以及，极限施压。”假奥莱蒂娅趴在桌子上，用交叉着的十指架起脑袋，“因为传送装置坐标的问题，我们终究得防备着凯诺尼亚联合王国的海军，为此要先骗取联合王国的信任。”
“怎么骗取？”
“简单，稍稍忍让一下，给点虚假的蝇头小利就好了。”老谋深算的鲁德斯特说，“也就是让帝国从伊芙娜共和国的占领区撤军，解除大西洋沿海的防御控制，这会是一个诱人的条件，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然后，再把兵力向东方集中……”
煎熬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倾听着办公室中的众人肆无忌惮地讨论着的战争计划，克劳斯只觉得自己不寒而栗。
必须做些什么，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
［黑希斯塔尼亚帝国，“血池”］
载着灰发人的船只悄悄穿过了时空的缝隙，来到那彼岸的世界。
他们被送入一辆密闭的火车，在压抑的氛围中驶入神秘的空间，车门随后打开。快要窒息的卡莉安，透过开启的车门，见到了光明，以及其他什么东西。
这是一座奇特的巨大地下建筑，就如那些古代的地城一般——或者说这就是仿照古代的地城而建立起来的东西。
“快下来，你们这些猪猡！”黑色军服的人将列车上半死不活的灰发人们赶了下来，“走快点！”
他们如被牧羊人驱赶的牧群一般，走向巨大的地下设施。那地下设施中似乎显现着溢出的红光，照射在周围的人的脸上。
黑希斯塔尼亚帝国的军人都将其称呼为“血池”，这里似是一个独立的，被施罗泽操控的恐怖王国，人类的集中屠场，反人类的仪式性祭坛。
终于可以从痛苦的人世中解脱了吗？
他们被推搡进屠宰的流水线。在那里，被处决者们会先被割破手指采血，完成验证之后统一被强制吸入麻痹神经的毒雾，然后被切开静脉，投入血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一个又一个人恐惧着、哭泣着走向生命的终点后，终于轮到了卡莉安。
她毫无恐惧，不如说是一种释然。她太累了，不想再继续生存下去了。或许就这样走向结局，让人生就像一场血腥空灵的噩梦般终结，也还不错。
军官将她的食指用针扎破，然后将流出的血液滴入试管，用力晃了两下：“真烦人，要不是施罗泽元帅的防污染政策，就不用做这个麻烦的程序……”
卡莉安被推向传送带，在即将被迫吸入麻药的时候，负责检验的军官叫住了她：“慢着，她的测验结果变色了，那头灰发是染上去的，把她扔出去！”
“不……等等！”卡莉安像是发了疯一样，挣扎着想要跳进流水线，却被两边的士兵架了起来，“连让我去死都不允许吗？为什么……”
“你就这么想死吗？”远处走来一个戴着全覆盖式防毒面具的女性军官，揪住她的头发，“放心，你会死的，但在死之前会被物尽其用。”
她最终还是被拖了出去，被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扔进运输车，运向外边。
“我……这是要去哪儿？”卡莉安无力地问。
“仆从军训练营。你会在那里，被榨干你的‘剩余价值’。”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缓缓取下面具，面具下的脸，居然和卡莉安一模一样，“不过说起来，你好像很有意思。”
“你是……？”
“卡琳-辛德尔，隶属黑希斯塔尼亚帝国第33‘辐辉’机动装甲师。”她说，“或许你还有另一种选择。”
［罗斯诺夫，摩尔斯克港］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尤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对，应该是认错人了……”
“我就是狄伦，而且，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狄伦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又是怎么过来的？”
“是黑希斯塔尼亚帝国军队内部的抵抗组织。他们干涉了针对我和维洛蒂娅公主，也就是维洛耶的抓捕行动，在察觉到你的动向之后，他们就找到了我——因为以我的身份进行暗中活动最为方便。”狄伦解释道，“他们修好了我的‘猎魂鲨’，我才能沿着大洋一路绕过来，绕到摩尔斯克。”
“太好了，既然有猎魂鲨，我们就能轻松地找到地城……”
“事情没那么简单。”狄伦摇摇头，“黑希斯塔尼亚帝国的势力已经盘踞在了这片区域里，是雷米尔元帅的潜航型机动装甲。”
“带领它们的是一个危险人物，卡伦-施耐德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