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哀悼之诗（2/2）
“原身的主人格意识要复苏了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对，对，对，对，对不起……”那个身穿野战服，年龄看起来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少女颤抖着连连道歉，然后将枪口对准奥莱蒂娅的头颅，“我，必须，杀了你才行……”
在她扣下扳机之前，一发麻醉弹就打在了她的肩头，让她摇晃着倒在地上。
“谁？”脑内昏昏沉沉的奥莱蒂娅本能发问。
“我们不是敌人。”解除光学迷彩后，一台悬停在距地面不到一米的距离的异形机动装甲出现在她面前，路德维格从上面跳了下来，“我是来救你的，陛下，或者说……我的另一个侄女。”
他将两人拖进机动装甲的舱室内部，然后操控着这台机械快速升空，向着北方飞去。
“我感觉我的脑袋好乱，身体也是，不自觉地就行动了起来……”奥莱蒂娅看着这个别致的舱室，“这个也是机动装甲？”
“当然。是由我设计并制造出来的hc-079‘白金星舰’……的阉割版。”路德维格在操控系统上定位目标后，将机体切换至自动驾驶模式，“虽然缩小了体积，牺牲了很大核心承载量，但胜在降低成本的同时提高了泛用性。”
她又揉着自己发胀的头，看着那个昏迷的少女：“她，她好像是，要来杀我的人？”
“他们是被黑希斯塔尼亚帝国当做消耗品使用的劣等民族仆从军。”路德维格将一台电击器搬运过来，“她并不想杀你，只是迫不得已。”
“你要做什么？”
“我看看能不能用这个拆毁掉她体内的炸弹。”路德维格把线接在她的胸口上，“你离远一点，很危险。”
奥莱蒂娅咽了一口口水，自觉地退到舱室的角落。
路德维格接通电源，剧烈的电流让少女单薄的身躯直接弹了起来，剧痛也让他的神智恢复了少许。
“振作点，孩子，我能让你摆脱这个。”路德维格看起来满头大汗，“看来电流还需要再加大一点……撑住。”
又是一次猛烈的电击，但这看起来似乎仍无济于事。反倒是前端的以太监控仪，因为检测到异常的以太波动而不断发出警告。
“炸弹被远程激活了？”路德维格感到不妙，继续加大电流，重复电击，但这一次仍是收效甚微，以太的异常波动并未停止，而是急剧增强。
这下该怎么办？再加大电流，炸弹可能会被清除，但人一定会被电死……
少女虚弱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吗？快告诉我……”路德维格连忙将耳朵贴近。
“谢……谢……”少女如是说，然后用出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路德维格，纵身从高空跳下。
“不！”
路德维格急忙站了起来，快步冲向开着的舱门，但为时已晚，巨大的爆破声从下方传来，那是生命消逝的韵律。
“究竟是变态到什么地步的人会残忍到在人体上植入遥控炸弹啊……”奥莱蒂娅愣愣地说。
“这都是那群黑希斯塔尼亚帝国的疯子干出来的事情。”路德维格看起来很失落，“他们在研究‘人造异能者’，复制异能者具有的构成以太回路的细胞，将其刻印在普通人身上，希望以此让普通人也拥有异能。那种操纵人自爆的东西就是这项研究的副产物。”
“那个异常回路，可以在收到特定信号后让人体短时间吸收大量以太能，再不经转化地直接爆炸开来。”路德维格继续解释道，“虽然是半成品的野蛮术式，毫无任何美感，但用于威慑不听话的仆从军，已经足够了。”
“仆从军……是什么？”
“希斯塔尼亚帝国本国的‘劣等民族’，或者占领区的反抗者——准确来说，一切忤逆帝国意志的存在，一旦被活着抓获，都会被植入刻印变成仆从军，被送到军事化训练的集中营进行高强度训练，然后在前线当做炮灰般的常规兵力进行消耗。”路德维格摇摇头，“我还以为通过电击杀死部分回路细胞就能阻止自爆……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听完路德维格的话，奥莱蒂娅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安息吧。”
“至于你刚才感觉‘被人操控了身体’，这种情况要更复杂一些。”路德维格调整过情绪，尊敬地说，“您说对吧，奥古斯塔斯-安多尔大帝？”
“……哼。”
奥莱蒂娅冷哼了一声，而后又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欸，我怎么突然这样……”
“看来我猜得没错，那是你体内的另一个意志，另一个古老的灵魂。”路德维格将一台盔状仪器递给奥莱蒂娅，“把这个戴上。”
“这是……”
“监测异常脑电波的仪器。”在奥莱蒂娅戴上之后，路德维格打开通讯转换频道，“试着说话吧。”
“真是便利的小东西。”一个苍老却又十分威严的声音从机械扩音器之中传出，“你看起来也是个能工巧匠，能造出这般精密的装置。”
“多谢您的夸奖，安多尔大帝。”道谢过后，路德维格对奥莱蒂娅说，“他是因你的异能而出现的。你一定程度上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聪慧，更有谋略，其实就是受到他的潜在神智的影响。不过直到现在，你体内的他才彻底苏醒。”
“安多尔……你是说，那个带领族人离开先祖的土地，登陆新大陆的古代皇帝？”奥莱蒂娅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十分惊讶。
“没错。”路德维格说，“而且，他和你一样，是铂金的魔金属人种，‘天金种’。”
“这么小的孩子也能知晓我的威名……看来我的名气还是很大的。”安多尔似乎有些失落，“不过铂金一族追求了千年之久的纯血，认为只有至纯的血脉才能诞生天金的神选之子，到头来居然是一个混血儿首先获得我特定的传承异能，真是讽刺。”
“混血？我？”奥莱蒂娅看起来不知所措，“但我的头发和眼睛不都是铂金色的吗，就算混血，也应该是铂金王族的族内混血吧……”
“获得异能之人，瞳色一般都会出现变化，并在使用异能时发亮。”路德维格解释道，“你是因混血导致瞳色改变，又因为先天就获得了异能，所以瞳色又变回了铂金色……四舍五入等于没变。”
“好吧，看来我妈出轨的事情是真的。”奥莱蒂娅耸耸肩，“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回帝都，调查刺杀一事来着，但现在为什么往北飞？”
“不行，那里现在很危险。”路德维格严肃地说，“现在我们得先去希斯塔尼亚帝国的边境……去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