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高父的真实目的(1/2)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沈府上空,连风都带着滞重的凉意。天际那道裂痕比昨夜更宽了些,淡紫色的微光从裂口里渗出来,落在庭院的星野花上,让花瓣边缘的纹路泛起流动的银光 —— 那不是正常的绽放,更像某种能量在失控前的预兆,每一片花瓣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沈星站在花田中央,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震颤感。刚才弹奏《星野谣》时,她明显感觉到不对劲:本该温和的旋律里,竟藏着一丝尖锐的频率,引得星野花的根须在土里疯狂蠕动,像是在躲避某种追捕。而更让她心悸的是,琴谱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红色的划痕,形状与镜湖的轮廓完全吻合。
“呃……”
身后突然传来闷哼。沈星猛地回头,看见陆野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按着头,指节泛白,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在花根处,竟让原本颤抖的星野花瞬间蔫了半截。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与放大间切换,眼底映出的画面碎得像玻璃碴 —— 血色月光下,湖心祭坛的石碑上刻满扭曲的文字,黑袍人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的灰尘里,一枚银纽扣滚到祭坛中央,上面刻着的星纹正与陆野掌心的红印产生共鸣。
“不是轮回…… 是篡改。” 陆野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神经撕裂的痛感,“他在调整时间线…… 每次重启都在修正误差,让我们越来越靠近那个‘献祭点’。”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廊柱后窜出,手里的短刀直刺沈星咽喉!那是高家的护卫,平日里木讷寡言,此刻双目赤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动作快得不像常人 —— 是花液控制,但浓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高,连瞳孔都泛着淡紫色的光。
“小心!” 陆野猛地扑过来,掌心红印骤然发烫,一道霜蓝色藤蔓从地面暴起,像活过来的蛇,缠住护卫的脚踝,狠狠往院墙掼去。护卫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立刻爬起来,眼神依旧呆滞,又要扑上来。
“是‘死侍’!” 陆野喘着气,藤蔓再次缠住护卫,“花液剂量过量,已经彻底没了意识,只认杀戮指令。”
沈星握着琴谱后退,心脏狂跳:“高宇不是已经倒戈了吗?怎么还会有死侍?”
陆野的眼神冷下来:“高宇从来都不是掌局的人。他和我们一样,只是高父手里的棋子 —— 一枚用来让我们放松警惕的棋子。”
一、迷雾背后的掌局者
高府主厅的烛火燃得很暗,刚好能照亮高父手中的水晶瓶。瓶里的紫色液体泛着涟漪,每次晃动,都会映出不同的画面:有时是沈星在花园捡花瓣,有时是陆野在孤儿院哼童谣,最清晰的一次,是两人在第五次轮回里,一起挡在花田前对抗黑衣人,眼神里的依赖像实质的线,缠在一起。
“第九次调整还是失败了。” 高父的声音很轻,手指摩挲着瓶壁,那里还留着沈星母亲当年留下的划痕 —— 三十年前,他们还是挚友,一起研究星野花的能量,她曾笑着说 “承渊,这东西能救很多人”,可最后却为了保护镜湖之心,和他反目。
阴影里的灰袍人往前半步,声音没有起伏:“大人,终焉协议该启动了。第七次轮回只剩三天,时空闭环的裂痕已经扩大到 0.3 毫米,再拖下去,整个维度都会崩解。”
“急什么?” 高父抬头,眼底映着水晶瓶里的画面,“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 —— 彼此信任,愿意为对方拼命,连红印和胎记的共鸣都达到了 92%。再推一把,就能完全契合。”
灰袍人沉默:“可陆野已经开始怀疑孤儿院的真相,他昨晚潜入档案室,翻了十年前的记录。”
“我知道。” 高父笑了,不是冰冷的笑,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欣慰,“那是我故意留给他的。孤儿院的选址、院长的身份、甚至他遇到沈星的时间点,都是算好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沈府的方向,“他五岁那年,我故意让他在暴雨里捡到星野花;十岁时,让他听见那首童谣;十五岁,让他因为护花被陷害入狱 —— 每一步,都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是‘天选的守护者’,从而心甘情愿地走向镜湖之心。”
灰袍人皱眉:“您冒险了。万一他提前发现……”
“不会。” 高父打断他,指尖划过窗棂上的星纹,“因为我给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 归属感。孤儿院的孩子、院长的‘关爱’、沈星的羁绊,这些都是他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了牵挂,就会被弱点牵着走。” 他低头看着水晶瓶,里面的画面变成了沈星发现花瓣的瞬间,“沈星也一样。她母亲的死、胎记的秘密、对‘家’的渴望,都是我能利用的筹码。”
“那高宇呢?” 灰袍人问,“他已经开始反抗您的指令了。”
高父的眼神暗了暗:“高宇是备用方案。如果沈星和陆野的契合度不够,就用他的血强行激活。”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银扣,上面刻着高宇的名字,“他出生时,我就在他血脉里种了‘引魂印’,必要时,他的灵魂可以当锚点。”
水晶瓶里的画面突然变了,变成了高宇偷偷给沈星递地图的场景。高父看着,没有生气,反而嘴角上扬:“很好。他的反抗,刚好能让沈星更信任他,顺利拿到通往镜湖之心的地图 —— 那也是我故意放在祠堂的。”
灰袍人终于明白,高父的布局不是几年,是二十年。从沈星出生,到陆野进孤儿院,再到高宇的 “背叛”,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像一盘精心下了二十年的棋,棋子们以为自己在挣扎,其实只是沿着棋盘的纹路移动。
二、血色童谣与破碎童年
沈府客房里,陆野蜷缩在角落,额头上的冷汗打湿了衣领。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碴,反复切割他的神经 —— 五岁的自己站在孤儿院门口,怀里的星野花蔫得快死了,高父蹲下来,用袖口替他擦脸,指尖的温度很暖,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阿野,你是被选中的孩子,以后要守护很重要的东西。”
那时他以为是夸奖,现在才知道,那是给笼子上了第一道锁。
“阿野?” 沈星端着热茶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快步放下杯子,蹲在他面前,“又想起什么了?”
陆野抬头,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痛苦:“我记得…… 十岁那年,我半夜醒过来,听见院长在院子里唱歌。不是孤儿院教的童谣,是另一首,带着血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歌词,每一个字都像在扯他的神经,“‘星野花开三更雨,镜湖深处葬旧忆。手持银扣唤归人,不是归来是别离。’”
沈星的心脏猛地一跳。这首童谣,她在母亲的日记里见过,只是没有最后两句。
“然后呢?” 她轻声问,怕打断他的记忆。
“然后我看见一道银光,落在我的小木盒里。” 陆野的声音发颤,“里面是一枚银纽扣,和我现在掌心的红印一模一样。我碰它的时候,脑子里炸开好多画面 —— 燃烧的村子,妈妈把花瓣塞进我手里,说‘去找姓高的人,他能救你’,还有…… 好多孩子的哭声,像被关在笼子里。”
他突然抓住沈星的手,掌心的红印烫得惊人:“沈星,我不是孤儿。我是被高父从村子里带出来的,我的族人…… 可能都死了。”
沈星的手也在抖。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陆氏一族,是星野花的守护者,也是高承渊的眼中钉。” 原来陆野的身世,母亲早就知道,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她。
“你看这个。” 沈星突然起身,翻出琴谱,从里面拿出一片干枯的星野花瓣 —— 这是她从孤儿院旧址找到的,花瓣边缘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她把花瓣放在书页上,滴了一滴新鲜的花液。
奇迹发生了。
花液顺着花瓣的纹路扩散,在空白页上晕开,渐渐显露出暗红色的字迹,像血写的一样,一行行慢慢浮现:
【第七次轮回计划书?绝密】
目标:激活 “镜湖之心”,重置三维时空,消除三千年前花族与镜族的战争后遗症。
核心条件:双生共鸣体(沈星,携带镜族印记;陆野,携带花族血脉)达成 100% 契合,自愿献祭灵魂能量。
实施步骤:
第一至第二次轮回:植入基础记忆,沈星保留胎记,陆野保留红印,确保双生标记不消失;
第三次轮回:设计 “花田遇袭” 事件,陆野因护花入狱,沈星为寻花接近高府,建立初步信任;
第四次轮回:触发 “机场别离”,强化两人的情感羁绊,让陆野产生 “守护沈星” 的执念;
第五次轮回:利用高宇制造危机,让两人首次联手,红印与胎记产生共振;
第六次轮回:揭露 “星野花是钥匙” 的部分真相,引导两人寻找镜湖之心;
第七次轮回:通过高宇的 “背叛” 与 “救赎”,让两人情感达到顶峰,在 “保护对方” 的执念中自愿献祭。
执行人:高承渊
监督者:灰袍(历代守序者首领)
最后一行字,是用更深的红色写的,像干涸的血痂:“若双生体拒绝献祭,启动备用方案 —— 以高宇的引魂印强行激活,代价:高宇灵魂湮灭。”
沈星的指尖僵在书页上,连呼吸都忘了。原来她和陆野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羁绊、甚至每一次痛苦,都是被写好的剧本。她以为的命运馈赠,不过是别人精心设计的牢笼。
“原来如此……” 陆野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不是要阻止轮回,是要把轮回变成祭坛,我们就是那两个被推上去的祭品。”
沈星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种绝望又带着希望的眼神 —— 她当时肯定知道这份计划书,肯定知道高父的阴谋,所以才把琴谱和花瓣留给她,希望她能打破这个局。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沈星握紧拳头,书页被她攥得发皱,“就算是被设计的,我们的情感也是真的,我们的选择也该由自己做。”
陆野看着她,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多了一丝坚定。他伸手,轻轻握住沈星的手,掌心的红印与她的胎记贴在一起,泛起温暖的光:“对,我们的选择,自己做。”
三、虚假的父亲,真实的阴谋
第二天清晨,沈星独自去了高府。她没带琴谱,也没带武器,只穿了件素白长裙,像赴一场早就约定好的审判。
高父在书房煮茶,茶香里混着淡淡的星野花味。见她进来,他没有惊讶,只是抬手示意她坐在对面,动作从容得像在招待老朋友。
“你来了。” 他把一杯热茶推到沈星面前,茶汤里映出沈星紧绷的脸,“我知道你会来,在你看到计划书的那一刻。”
“为什么?” 沈星没有碰茶杯,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为什么要设计我们?为什么要利用高宇?为什么连我母亲都要伤害?”
高父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动作缓慢,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我和你母亲,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研究星野花,一起寻找镜湖之心,都想弥补三千年前的错误。” 他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可后来她变了。她发现镜湖之心的激活需要献祭,就开始反对,说‘人类没有资格篡改命运’。”
“所以你就杀了她?” 沈星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泛红。
“我没有杀她。” 高父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痛苦,“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把镜湖之心的坐标藏了起来,用自己的血脉设下封印,然后…… 跳进了镜湖。她说‘承渊,如果你非要走这条路,就先跨过我的尸体’。”
沈星愣住了。她从未想过,母亲的死会是这样的真相。
“可这不是你设计我们的理由!” 沈星反驳,“你可以找别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和陆野?”
“没有别人。” 高父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沈星,你是镜族的最后血脉,你母亲把镜族印记传给了你;陆野是花族的最后血脉,他的族人在十年前被时空裂缝吞噬,只剩他一个。你们是唯一能激活镜湖之心的人,没有备选。”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里面的插画 —— 画着两个身穿异族服饰的人,一个手持铜镜,一个手持花茎,站在镜湖之心前,他们的印记和沈星、陆野的一模一样。
“三千年前,花族和镜族因为争夺星野花的能量爆发战争,导致时空破裂,形成了轮回。每隔千年,裂缝就会扩大一次,一百年前那次,已经吞噬了半个城市。” 高父的声音低沉,“下一次裂缝扩大,就在三个月后,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被卷入时空乱流,连轮回都救不了。”
沈星的心脏沉了下去。她一直以为高父是为了权力,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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