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高府的内部渗透(1/2)

暴雨过后,晨雾如纱,将高府的飞檐翘角晕染成模糊的剪影。青砖黛瓦间还凝着水珠,滴落时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惊不散这座宅邸里弥漫的死寂。昨夜地窖爆炸的硝烟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官方通报的 “电路故障” 四字,像一块冰冷的封条,试图掩盖那些破土而出的真相。

沈星与陆野留下的裂痕,正顺着高府的地基悄然蔓延。此刻,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在这座权力堡垒的心脏地带拉开序幕。

一、伪装入场:影子的身份

清晨六点十七分,黑色轿车的轮胎碾过带露的石板路,缓缓驶入高府东侧偏门。车窗外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镜头在车身与车牌上停留三秒,才发出 “滴” 的一声轻响。

沈星指尖抵着医药箱的金属搭扣,掌心沁出的薄汗让指腹微微发滑。她深吸一口气,将喉间的紧张压下去 —— 林晚反复强调,心率超过 80 就会触发守卫的生物监测警报。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一身墨绿色护士制服,领口别着的工作证照片上,是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却更显怯懦的脸。

“市立医院的?” 守卫抬枪拦住车门,激光扫描笔在工作证上扫过,“上周不是刚来过心理评估吗?”

沈星推开车门的动作一顿,大脑飞速运转。原主的出诊记录里确实没有二次评估的安排,是她刻意挑选这个时间点,赌的就是守卫换班后的信息断层。她垂下眼睑,露出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尾音微微上扬,模仿着原主录音里的语调:“高先生昨晚突发心悸,医院临时加派的随访,您看这是紧急出诊函。”

她从医药箱侧袋抽出文件,指尖故意在纸面摩挲两下 —— 那上面附着林晚伪造的电子签章,遇热会浮现隐藏水印。守卫狐疑地接过,果然在体温的作用下看到了淡蓝色的医院标识,又抬头扫了眼她手腕内侧 —— 那里光洁一片,昨夜刻意用遮瑕膏盖住的红痕,只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会显形。

“进去吧,三楼左转第一间。” 守卫终于移开了枪口。

沈星提着医药箱走过回廊,石板路的凉意透过鞋底传来,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为了这三分钟的入场,她熬了三个通宵:背下原主近五年的出诊日志,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的弧度,甚至将高父的病历倒背如流 —— 失眠三个月,伴有幻听幻视,上周曾因梦见亡妻砸碎了书房的古董镜。

“父亲最近总是做噩梦。” 三天前,高宇在加密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梦见母亲站在镜湖边,背对着他,说什么‘你错了’。”

沈星的脚步顿在转角。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恰好插进她早已预判的锁孔。高父的心理防线,从来不是坚不可摧的堡垒,而是布满裂痕的堤坝,只需要再添一滴恰到好处的水。她抬手理了理护士帽,将鬓角的碎发掖进去,镜中女子的眼神沉静如水,唯有眼底深处藏着的锋芒,泄露了她真正的身份。

二、记忆的回响:陆野的另一条线

同一时刻,高府西区的 “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 内,消毒水的味道正顺着通风口弥漫。陆野坐在活动室的塑料椅上,指尖划过《安徒生童话》的泛黄书页,目光却并未落在文字上 —— 眼前的铅字正逐渐扭曲,化作一片盛放的星野花田。

“阿毛,别碰那朵花!” 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急切的叮嘱。陆野猛地回神,指腹竟已按在书页上一幅插画旁 —— 画中的小男孩正伸手去摘一朵蓝色野花,掌心的红色胎记清晰可见。

心脏骤然缩紧,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这是今天第三次出现记忆闪回了。昨夜古镜的光芒仿佛激活了他血脉里的密码,那些被封印的画面正争先恐后地冲破意识的闸门:三岁时在孤儿院阁楼发现的星野花盆栽,五岁时养的黑猫 “阿毛” 在窗台上被星野花液染蓝的爪子,七岁时院长嬷嬷在他耳边哼唱的模糊童谣……

“在看什么?”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陆野抬头,看见女教官李姐站在面前,胸前的工作证编号 “b-12” 在灯光下反光。他不动声色地将书合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没什么,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李姐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转身走向活动架。陆野盯着她的背影,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枚星野花花茎做的哨子。林晚的情报没错,这位李姐曾是慈恩孤儿院的保育员,也是少数几个接触过完整童谣的人。

他刻意将椅子往窗边挪了挪,望着外面被铁丝网围起来的操场,轻声呢喃:“奇怪,明明记得小时候有首歌,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调子了……”

李姐的动作明显一顿。陆野用眼角余光瞥见她握着塑料积木的手指紧了紧,却没有回头:“小孩子的记性,本来就靠不住。”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陆野心里激起涟漪。他知道,自己找对了突破口。这些被高家控制的 “观察对象”,记忆或许被抹去了,但情感的烙印永远不会消失。就像星野花总会循着特定的频率开花,那些被尘封的回忆,只需要一句暗号就能唤醒。

他翻开童话书,指尖在 “阿毛” 的插画上轻轻点了点。口袋里的哨子似乎有了温度,与掌心的星纹隐隐共鸣 —— 那本记载着完整童谣的孤儿院日志,一定藏在档案室的某个角落。

三、双线并行:信任的试炼

沈星沿着长廊缓步前行,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两侧的家族画像在晨光中泛着油彩的光泽,从明清时期的长袍马褂到民国的西装革履,高家历代掌权者的目光仿佛都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压迫感。

直到看见那幅画,她的脚步才不受控制地停住。

画中的女子身穿月白旗袍,乌黑的长发挽成发髻,耳垂上的银饰在画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 那款式、那纹路,与她在地窖找到的半枚银饰完全吻合。更让她心惊的是女子的眉眼,温婉的眼型、挺直的鼻梁,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仿佛是多年后的自己穿越时空,定格在了画布上。

“高夫人,1990 年病逝。” 画下方的标注简洁得近乎冷漠。沈星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画框,心脏狂跳不止。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闪现在脑海:病床上的女人握着她的手,将琴谱塞进她怀里,只说了一句 “星野开时,镜湖有信”。

原来那句话不是预言,是遗言,是写给另一个人的约定。而这个人,就是高宇的母亲。

“嗒嗒” 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沈星迅速收敛情绪,低头整理医药箱的肩带,余光却牢牢锁定来人的鞋尖 —— 黑色牛津鞋,鞋跟处有磨损的痕迹,是高宇常穿的那双。

“你是新来的心理评估员?” 男人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沈星抬头,对上高宇锐利的目光,那眼神像手术刀,似乎要剖开她伪装的外壳。

“是的,高少爷。” 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不卑微,“今日奉命为高先生做随访评估。”

高宇盯着她的脸,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父亲的病,连医院都治不好。你觉得,几句话能管用?”

沈星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依旧平静:“心理评估不是治病,是帮人找到藏在心里的钥匙。比如反复出现的梦境,往往是潜意识在求救。”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高宇的要害。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沉默几秒后才低声问:“如果一个人反复梦见死去的人,说他做错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心里早就知道自己错了。” 沈星轻声回答,刻意放缓了语速,“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高宇的指尖在身侧紧了紧,转身离去时,沈星听见他低声呢喃:“也许吧……”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沈星的指尖微微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高宇心中的天平正在倾斜。这个被当作棋子的少爷,早已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只要再添一把火,这枚关键的棋子,就会彻底倒向他们这边。

与此同时,矫正中心的监控室内,陆野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今天怎么不画画了?” 李姐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监控屏幕的绿光在她脸上流动,看不清表情。

陆野放下童话书,指尖划过杯壁的水珠:“昨晚梦见阁楼了,院长嬷嬷在唱一首歌,醒来却记不清词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李姐,“您说,人为什么会忘记重要的事呢?”

李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大概是那些事太痛了,大脑自动选择忘记。”

“可痛的事,往往才最该记住啊。” 陆野轻声说,将掌心贴在桌面上,星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就像有些歌,就算忘了词,调子也该刻在心里。”

李姐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水洒在桌面上,沿着木纹蔓延。她起身擦桌子时,陆野看见她手腕内侧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形状与星野花的花瓣边缘一模一样。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这个看似冷漠的女教官,也是被高家操控的觉醒者。

四、秘密档案:尘封的日志

夜晚九点,矫正中心的熄灯铃准时响起。陆野躺在硬板床上,听着隔壁床铺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指尖在耳机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 这是与林晚约定的信号。

“档案室在 b 区二楼,第三个铁皮柜,密码 639着标签,“医疗记录”“行为评估”“家庭背景”…… 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那本烫金封面的日志。

《慈恩孤儿院?1987–1993》,记录人:陈慧兰。

指尖抚过泛黄的封皮,陆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翻开第一页,钢笔字迹映入眼帘:“1987 年 3 月 12 日,收养男婴一名,无名,编号 a-04。左手掌心有红色花瓣状胎记,喂食时啼哭不止,唯闻童谣便止。暂名‘阿毛’。”

阿毛…… 是他。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院长嬷嬷抱着他哼歌的样子,黑猫 “阿毛” 蹭他掌心的温度,星野花在他窗前绽放的蓝光……

他继续往下翻,日志里的记录越来越密集:“1988 年 7 月,a-04 能准确说出星野花的开花时间,误差不超过十分钟”“1989 年 5 月,其房间的星野花提前一月盛开,花瓣纹路与掌心胎记吻合”“1991 年 1 月 8 日,夜间梦游,呢喃童谣十三句,录音整理如下 ——”

陆野的呼吸骤然停滞。日志上的手抄歌词墨迹已淡,却字字清晰:

星落湖心镜不开,

花随风去不见来。

霜降之夜母不归,

火熄之时子徘徊。

七轮回转音未绝,

双生共奏破劫灾。

若问归途何处是,

琴断桥头月徘徊。

镜中影碎魂犹在,

花下血枯纹未衰。

霜火焚尽虚假梦,

星轨重连故人来。

终焉不是轮回客,

归墟核启万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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