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沈星的莫名不安(2/2)

沈星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我就说为什么总听见那首童谣,原来那是她当年哄林鹤的调子。还有银饰,她生前最喜欢戴星形银镯……” 她抬手抹掉眼泪,声音陡然坚定,“我们不能让她消失,也不能让她把我吞掉。”

陆野刚要开口,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陈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立刻来据点,高宇带了新消息,关于外识寄生的。”

寻光会的地下室里,投影仪的光束在墙壁上投出银饰的照片。那是枚星形吊坠,纹路与沈星的胎记一模一样,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黑雾。高宇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腕上的蛊印泛着淡青光芒:“这是在废弃研究所找到的,苏晚当年的遗物。黑雾能附着在她的旧物上,借执念寄生到双星印者体内。”

“净忆阵是唯一的办法。” 陈伯敲了敲桌面,墙壁上立刻浮现出阵法图纸,“用星野花粉混合双星血,以古琴共振强行剥离外识。但风险……”

“风险是我可能会失忆,甚至变成傻子。” 沈星接过话头,指尖摩挲着袖口,“如果苏晚反扑,我还会精神分裂。”

“不止。” 高宇突然开口,“上一轮轮回里,有个听弦者试过净忆阵,结果外识和主识一起消散了。”

陆野猛地站起来:“不行!换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陈伯的目光扫过众人,“要么赌沈星能活下来,要么等着她被苏晚取代,成为第二个归墟核崩塌的导火索。”

会议室陷入死寂。沈星看着陆野紧攥的拳头,指节泛白得几乎要裂开,突然想起母亲《心宁录》最后一页的字迹。她起身走向书架,抽出本伪装成古籍的琴谱,翻开夹层 —— 那页写着《归梦辞》的曲谱正泛着淡光。

“我有办法。” 她将曲谱放在桌上,“双魂共体,唯音可解。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她说琴能引旧忆,歌能唤真我。”

陆野凑过来,看着曲谱上阴阳交织的旋律,突然想起残镜墙前苏晚的琴音:“这曲子…… 和苏晚弹的很像。”

“因为这是苏晚教给我母亲的。” 沈星指尖划过音符,“前半段是她的执念,后半段是我的真我。只要能弹出共鸣,我们就能融合,不是吞噬,是共存。”

陈伯刚要反对,高宇突然站起来:“我信她。上一轮我见过苏晚的残影,她要的从来不是取代,是有人记得她的守护。”

当晚的沈府书房,烛光将沈星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坐在红木琴前,指尖刚触到琴弦,手腕的胎记就剧烈发烫。陆野站在门口,掌心红印与她的胎记遥相呼应,形成淡红的光链。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窗外的星野花突然剧烈摇曳。第二个音符落下,书架上的古籍纷纷掉落,书页自动翻到记载苏晚的篇章。第三个音符穿透夜空,书房的穿衣镜突然嗡鸣,镜中浮现出苏晚的身影 —— 她站在燃烧的研究所前,怀里抱着昏迷的林鹤,血顺着嘴角滑落。

“我不是要抢你的人生。” 苏晚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带着哭腔,“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守了他三百年……”

沈星的指尖一顿,眼泪滴在琴弦上。她想起陆野说过,苏晚当年为了封印归墟核,化作星光时还在喊着林鹤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重新落下,旋律陡然转高 —— 那是她在瑞士昏迷时,陆野在病床前哼过的调子。

镜中的苏晚突然笑了,身影渐渐透明。她抬手抚向镜面,与沈星的指尖隔着玻璃相触:“谢谢你记得…… 也替我告诉他,别再愧疚了。”

胎记的暗红突然褪去,化作温润的星辉。沈星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那些属于苏晚的记忆碎片像溪流般汇入她的脑海 —— 寒潭边的初遇、花田中的约定、归墟核前的决绝,都成了她的一部分,却不突兀,反而像找回了遗失的自己。

琴音落下的瞬间,陆野冲进来抱住她。他掌心的红印与她的胎记同时发亮,形成双星交辉的图案。沈星靠在他怀里,笑着流泪:“她还在,我们在一起了。”

陆野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不管是你,还是她,我都守着。”

远处的花园里,阿毛突然吠叫起来。它叼着枚星形银饰跑过来,银饰上的黑雾已消散,泛着与胎记相同的星辉。

而城市另一端的废弃大楼顶层,破碎的镜框中,一缕黑雾凝聚成高父的身影。他看着手中的星纹罗盘,罗盘上的双星印记正发出耀眼的光芒,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终于找到了…… 双星共体,才是归墟核的真正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