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笼孽缘溯前因 一语道破天机藏(1/2)
密室内的金光并非凡俗鎏金之气,而是交织着九天玄铁淬炼的寒芒与上古符文流转的辉光,那“困仙笼”形似宫灯悬笼,笼条纤细如柳丝,却泛着层层叠叠的金色涟漪,每一道涟漪都是一道锁灵禁制。孙悟空弓着脊背,浑身肌肉贲张,赤色披风被体内翻涌的法力激荡得猎猎作响,他方才已是第三次运力冲撞——先是聚全身石猴蛮力于双肩,如昆仑天柱崩塌般撞向笼壁,只听得“嗡”的一声龙吟般的震响,笼条上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玄奥符文,如活蛇般游走缠绕,反震之力顺着四肢百骸窜入体内,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紧接着,他指尖凝出一缕残存的火眼金睛本源霞光,那是当年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炼就的纯阳之火,本可焚山煮海、看破虚妄,可此刻落在笼条上,却只激起细碎的火星,符文闪烁间,霞光竟被瞬间吞噬,反倒是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指尖倒灌而入,让他打了个寒噤。最后一次,他试图变幻身形,想化作蚊虫从笼条缝隙钻逃,可刚催动七十二变的法门,笼内便骤然升起一层金色光幕,将他周身裹住,光幕之上符文变幻,竟能预判他的变化轨迹,无论他想化作飞虫、游鱼还是尘埃,都被光幕死死压制,仿佛这笼子天生便是他七十二变的克星。
“啐!”孙悟空猛地啐了一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火眼金睛死死盯着那些笼条,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暴怒与屈辱。他自石猴出世,闯龙宫、闹地府、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何时这般狼狈过?便是当年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也只是法力被封,未曾像今日这般,如笼中鸟、池中鱼,连挣扎都显得如此无力。
而那乌鸡国国王,此刻却全然没有了往日朝堂上的威严持重,也不见魂魄离体时的虚弱悲戚,他身着一袭暗金色龙袍,袍角绣着繁复的云纹,每一步踏在青石地面上,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仿佛脚下踩着云端。他挥手间,内侍们惶恐的请示声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密室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纷扰彻底隔绝,只留下笼中躁动的孙悟空,与笼外好整以暇的国王。
国王走到墙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梨花木椅,椅上铺着雪白的狐裘软垫,他优雅地落座,姿态从容得仿佛不是在看管阶下囚,而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痴迷,有怨怼,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像是在看一个寻觅了千年的故人,又像是在看一件志在必得的猎物。
“悟空,”国王开口,声音不再是往日的沉稳,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温润中透着一丝阴冷,“别费力气了,这困仙笼乃是上古神器,以九天玄铁混合女娲补天剩下的彩石碎屑炼制而成,专门克制你这类天生灵猴,别说你如今法力被取经路上的劫难耗损了三成,便是你大闹天宫时的巅峰状态,也未必能破得开。”
孙悟空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扑到笼边,双手抓住笼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毛茸茸的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老倌儿!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招?!你明明已经死了,魂魄都被我从井里捞了出来,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还弄出这劳什子笼子困我?!”
国王却不答反问,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笼边,目光掠过孙悟空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躯,掠过他金色的毛发、凌厉的眉眼,最后落在他紧握笼条的手上。“你想知道?”他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笼条,那些原本冰冷的金色笼条竟像是有了生命般,微微震颤起来,“那我便让你看个明白。”
话音未落,国王指尖在笼壁上轻轻一点,一道晦涩的符文从他指尖溢出,融入笼条之中。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紧密相连的金色笼条,竟如同莲花绽放般,缓缓分开一道缝隙,那缝隙不大,恰好能容一只手臂通过,边缘的符文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孙悟空还未反应过来,国王的手便已经伸了进来,那只手骨节分明,肤色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可当这只手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孙悟空却如遭雷击!
那力道之大,远超他的想象,绝非寻常凡人所能拥有,甚至比他见过的那些山神土地、天兵天将的力气还要惊人。更诡异的是,那手掌上传来一种黏腻的阴冷感,仿佛握着一块万年寒冰,寒气顺着手腕迅速蔓延,冻得他血脉都似要凝固,更让他惊骇的是,那阴冷之力中还夹杂着一丝奇异的束缚之力,如同蛛网般缠绕在他的经脉上,让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法力更加滞涩。
“放开我!”孙悟空龇牙低吼,锋利的獠牙露出嘴角,火眼金睛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猛地发力,想挣脱那只手的束缚,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只手都如同铁钳般死死钳住他的手腕,纹丝不动。反而他越是挣扎,那黏腻的阴冷之力便越是强盛,顺着经脉侵蚀着他的肉身,让他浑身酸软,气血翻涌。
国王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抗拒,反而轻轻一拉。孙悟空本就被笼子限制了活动范围,此刻被他这么一拽,身形顿时不稳,一个趔趄跌坐在笼子边缘,臀部撞上坚硬的笼底,疼得他龇牙咧嘴。而国王则顺势俯身,另一只手如同毒蛇般绕过他的肩背,紧紧扣住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半圈在怀里。
这姿势太过诡异,太过暧昧,让孙悟空浑身的猴毛都倒竖起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国王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的金色绒毛,可那温热在孙悟空看来,却比三寒渊的冰水还要冰冷刺骨。国王的下巴几乎抵在他毛茸茸的头顶,龙袍上的云纹蹭着他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他娘的放开我!”孙悟空奋力扭动身躯,四肢胡乱挥舞,想挣脱这屈辱的束缚,可他的手臂被笼子挡着,腿也被国王的膝盖压住,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反而让两人的距离更近。国王的怀抱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将他牢牢禁锢,那股黏腻的阴冷之力顺着两人接触的部位不断侵入他的体内,让他越来越虚弱。
“乖,别动。”国王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为父?”孙悟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他猛地侧过头,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国王。这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是乌鸡国国王的脸,眉眼间带着一丝儒雅,却又因常年居于高位而透着一丝威严。可此刻,这张脸上却布满了诡异的痴迷,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他融化,那种眼神,让孙悟空毛骨悚然,比面对白骨精的诡计、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时还要恐惧。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孙悟空怒吼,声音因愤怒而沙哑,“老子乃天生石猴,无父无母,何来你这劳什子‘为父’?!你到底是谁?!快说!”
国王却不理会他的怒吼,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孙悟空的脸颊。那指尖带着同样的阴冷黏腻,划过他毛茸茸的皮肤,让孙悟空一阵战栗。国王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指尖顺着他的眉骨、眼角、鼻梁,缓缓划过,最后停留在他的嘴角,轻轻摩挲着他因愤怒而绷紧的唇线。
“胡说八道?”国王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来,如同闷雷在孙悟空耳边炸响,“悟空,你忘了,你忘了很多事……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他的指尖转而梳理着孙悟空脑后凌乱的金色毛发,那些毛发坚硬如钢针,此刻却在他的抚摸下,竟奇异地变得柔顺了几分。可这柔顺,在孙悟空看来,却是莫大的屈辱,他猛地偏过头,躲开国王的触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忘!我乃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你这妖怪,竟敢冒充乌鸡国国王,还敢对我如此无礼,等我破了这笼子,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妖怪?”国王的眼神暗了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随即又被嘲弄取代,“你说我是妖怪?那青狮精,才是妖怪。而我……”他顿了顿,指尖猛地揪住一缕孙悟空的猴毛,微微用力,“我是这乌鸡国真正的主人,也是……你的故人。”
“故人?”孙悟空一愣,火眼金睛死死盯着国王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虚妄,可他看到的,只有深深的痴迷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戚。他心中疑窦丛生,这国王的魂魄是真的,尸身也是真的,被青狮精推下井淹死也是真的,可眼前这个国王,无论是气息、力道,还是眼神、语气,都与他之前遇到的那个魂魄截然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王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他松开揪住猴毛的手指,转而轻轻拍了拍孙悟空的后背,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意味。“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死了,为什么会活过来?还拥有了这么强的力量?”他的声音变得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其实,死的那个,不过是我的一缕分魂,一具躯壳罢了。真正的我,从未死过。”
孙悟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分魂?躯壳?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一场戏。”国王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又有一丝得意,“一场演给菩萨看,演给取经人看,更是……演给你看的大戏。”
他的指尖再次划过孙悟空的金色毛发,这一次,动作更加轻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你以为,这乌鸡国的劫难,真的是青狮精私自下凡作乱?你以为,唐僧师徒取经路上的一难,真的就这么简单?”
孙悟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隐隐觉得,国王接下来的话,将会揭开一个惊天秘密。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屈辱,死死盯着国王,等待着他的下文。
国王轻笑一声,享受着孙悟空专注的目光,继续说道:“你可知,西天取经,佛法东传,乃是三界共识,是天道大势。可这大势之下,总有一些人,一些势力,想从中分一杯羹,想借着这取经之路,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我本是天庭司命星君座下的一名侍者,因犯错被贬下凡,投生在乌鸡国皇室。可我不甘心,我不甘于平凡,不甘于受命运摆布。于是,我暗中修炼,结交仙友,等待一个逆袭的机会。”国王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又带着一丝偏执,“终于,我等到了。观音菩萨为唐僧师徒安排取经劫难,需要有人在乌鸡国扮演‘被害的国王’,引唐僧师徒出手,完成这一难。而我,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差事。”
“所以,青狮精下凡,是观音菩萨允许的?你被他推下井,也是你自愿的?”孙悟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他一直以为,取经路上的妖怪,要么是私自下凡作乱,要么是被仙佛不小心纵容逃脱,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多的门道。
“算是,也不算。”国王笑道,“青狮精本是文殊菩萨的坐骑,因犯错被遣下凡,正好被观音菩萨选中,充当这一难的‘反派’。而我,自愿献出我的分魂与躯壳,让他害死,沉入井中,只为了引出你们师徒。按照原本的计划,你会带着唐僧的通关文牒去宝象国搬救兵,或者去别处寻找还阳之法,折腾一番之后,再由我暗中引导,让你找到青狮精的破绽,救出‘国王’,完成这一难。”
“可你这泼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国王的语气陡然变得激动起来,抓着孙悟空手腕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牙痒痒的怨怼,“你不去找救兵,不去寻常规的还阳之法,竟然直接一个筋斗翻上了天庭,去找你那‘王母大娘’闹去了!还硬是凭着你那撒泼耍赖的本事,讨来了一颗还阳丹!”
孙悟空愣住了,火气都滞了滞。他去天庭求还阳丹的事情,做得并不算隐秘,但也绝不是三界皆知的事情,这国王远在乌鸡国,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怎么知道?”国王哼了一声,手指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孙悟空嫌恶地偏过头,却还是被他捏了个正着,那阴冷的触感让他一阵反胃。“你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大吗?你闯南天门,闹凌霄殿,当着文武仙卿的面,逼着王母娘娘给你还阳丹,三界之内,有点耳目的谁不知道?”
国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你这一闹,可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青狮精本以为能安稳地当几天国王,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带着还阳丹回来了,还不由分说地把他打了一顿,逼得他只能狼狈逃窜。而我,本想再等几日,等时机成熟再‘复活’,却也不得不提前现身,接管这乌鸡国的朝政。”
“计划全乱了!”国王的声音越来越高,胸腔剧烈起伏,带着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暴怒,可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扭曲的兴奋,“所有人都没想到,你这泼猴,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可偏偏……我喜欢!”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孙悟空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他身上的气息,脸上露出一种迷醉的神情:“若非如此,我怎能这么快,这么顺利地将你……我的乖宝贝,牢牢抓在手里呢?”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在孙悟空脑海中炸开,让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他终于明白了!
这乌鸡国国王,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被贬侍者,他的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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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比当年在八卦炉里被六丁神火灼烧还要难受。这乌鸡国国王的话语、眼神、动作,都透着一股子邪性,一种将他视为私有物的、令人作呕的占有欲。
“抓在手里?”孙悟空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恶心而变得嘶哑低沉,他不再剧烈挣扎,但那紧绷的肌肉和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着他内心积蓄的火山即将爆发,“你费尽心机,演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抓俺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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