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孙悟空砸东天门负伤（2/2）

那并非针对悟空肉身的治疗，更像是一种针对“痛苦”本身的安抚，一种对“愤怒”的稀释。仿佛有无数的低语在仙光中流转，诉说着“放下”、“慈悲”、“超脱”……

太乙救苦天尊，他确实没有动手。

但他存在的本身，他所代表的“救苦救难”、“化解执念”的大道法则，就在这东天门领域内，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力场。悟空每破坏一分东天门，每宣泄一分愤怒，实际上都是在与这片代表着“化解”与“超脱”的法则力场进行着最直接的对抗！

他砸得越狠，伤得越重，这种法则层面的无形侵蚀就越是剧烈。它在试图软化他的锋芒，消解他的执念，让他“悟”，让他“放下”。

这才是太乙救苦天尊真正的“阻拦”！比刀剑更锋利，比神通更致命！

“嗬……嗬……” 悟空剧烈地喘息着，汗水与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头，望向那仙光流转的东天门深处，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那位天尊，就在那里，以一种悲悯而冷酷的方式，注视着他这场孤独而惨烈的抗争。

“想……让俺老孙……放下？” 他咬着牙，声音嘶哑，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休想……”

他猛地一撑金箍棒，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体如同风中残烛，但那眼神中的火焰，却在经历了这无形的消磨后，反而凝练出了一丝更加纯粹、更加冰冷的寒芒！

“我的公道……我自己讨！”

他不再疯狂地挥砸，而是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力量，将对太乙这种无形斗争的愤怒，全部凝聚于金箍棒尖端！

然后，他对着东天门最后的核心，那支撑着整个门楼法则运转的基石，猛地一捅！

“给我——开！”

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回光返照般炽烈，凝聚了他不屈的意志，狠狠撞击在那清净仙光的本源之上！

“嗡——！！！”

一声低沉却撼动法则本源的巨响！整个东天门剩余的架构，连同那片看似祥和实则凶险的仙光力场，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剧烈扭曲，然后在一阵刺目的闪光中，彻底崩塌、消散！

东天门，破了！

但悟空也在这最后的冲击中，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扑倒在那一片象征着“救苦”与“超脱”法则被强行击碎的废墟之上。

烟尘缓缓落下，覆盖在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上。

这一次，他没能立刻站起来。

东天门深处，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随风消散。太乙救苦天尊的无形斗争，似乎……并未完全成功。但那妖猴，也已然油尽灯枯。

前方的路，还有谁能挡？他又还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