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本救命的《轻身术》(1/2)
那个浑身是血的黑衣汉子,在吴长生的茅屋里,足足躺了五天才醒。
黑衣汉子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醒来后,没有问自己的伤势,也没有问吴长生是谁,只是默默地喝着吴长生递过来的药汤和米粥。
吴长生也不问他的来历。吴长生只是每天,按时为黑衣汉子换药,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两个人待在同一间茅屋里,一天也说不上三句话,气氛却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然而,吴长生的茅屋,却不复往日的宁静和热闹了。
村里的孩子们,依旧会跑到村口的老槐树下玩耍,但他们总会有意无意地,绕开吴长生的那间小屋。他们有些害怕那个屋檐下,偶尔会坐着的、那个眼神冰冷的黑衣男人。
村民们对吴长生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微妙。
他们依旧尊敬,但那份亲近,却被一层敬而远之的隔阂所取代。
铁柱的婆娘,依旧会送来一些吃食,但不再进屋,只是匆匆地放在门口,小声说一句“吴大夫,给您的”,然后就立刻转身离开。
恐惧,像是一种会传染的病,在淳朴的村庄里,悄悄地蔓延。
终于,在黑衣汉子住下的第七天,这种压抑的恐惧,爆发了。
那天下午,猎户铁柱,带着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后生,堵在了吴长生的茅屋前。
他们手里,都拿着平日里打猎用的猎叉和砍刀,一个个神情紧张,又带着几分豁出去的狠劲。
“吴大夫!”
铁柱站在最前面,他的脸上,满是挣扎和为难,“我们敬您,感激您。但是,您屋里那个人,我们小桑村,留不得!”
铁柱身后的一个后生,立刻大声附和:“对!留不得!那可是黑风寨要的人!要是让那群天杀的知道他在我们村里,我们全村老小,都得没命!”
人群里,立刻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王二婶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她拉了拉铁柱的胳膊,小声说:“铁柱,你浑说什么!吴大夫是咱村的恩人,他救的人,能是坏人吗?”
“二婶!这不是好人坏人的事!”
铁柱红着眼睛道,“黑风寨的人不讲道理!他们要是来了,管你好人坏人,都是一刀的事!”
“就是啊,吴大夫,”
另一个村民也壮着胆子说,“我们不是要为难您,可我们家里也有老有小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吴长生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听到动静,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屋门前,将他们拦住。
目光,从铁柱的脸上,扫过王二婶的脸,又看到了人群里其他那些他曾经救治过的、熟悉的面孔。
村民们的脸上,有恐惧,有为难,有愧疚,就是没有了往日的亲近。
吴长生的心,凉了半截。
“他是我的病人。”
吴长生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吴大夫,我们知道他是您的病人!可他也是个煞星!”
铁柱急了,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猎叉往地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为了他一个,搭上我们全村的性命,不值当啊!”
吴长生没有让开,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人,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他是我的病人。只要他还在我这屋里一天,我就得护他一天周全。”
这是吴长生作为医者的道理,也是他对石卫山那碗酒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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