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1/2)

残阳如血,染红了他干裂的嘴唇。断剑插在沙中,半截剑身仍在微微震颤,映出他布满血痕的脸庞。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残破的衣袖,但他握着剑柄的右手却稳如磐石。

狂风卷着砂砾扑来,他眯起眼睛,看见远处沙丘上又涌起一股黄雾——那是追兵的铁蹄掀起的烟尘。喉间涌上腥甜,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沫,溅在脚下干裂的土地上,瞬间被黄沙吞噬。

还能站着。他对自己说,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石头在摩擦。腰间的水囊早已空了,皮囊里只剩下半块发硬的麦饼。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左手撕下衣角,草草裹住伤口,他拔起断剑,剑刃在暮色中闪过一丝寒芒。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粗野的呼喊。他深吸一口气,将断剑横在胸前,残破的战旗在身后猎猎作响,旗面上那个褪色的字,在风中抖得如同火焰。

生命不息...他低声念着,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战斗不止。

风沙中,他的身影如同一尊青铜雕像,虽布满裂痕,却寸步不让。每一次心跳,都是战鼓的轰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锋的凛冽。当第一排追兵出现在沙丘顶端时,他猛地弓下身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眼中燃起了永不熄灭的火焰。冷夜漫过断墙时,她正坐在裂成蛛网的石阶上。霜白的月光落在她手背上,那里有道浅疤,是去年被碎瓷片划的——那个摔杯子的男人,此刻应该在医院里躺着,据说前几天搬花盆时脚下打滑,后脑磕在花架棱角上,伤口和她这道疤,竟在同一个位置。

风卷着枯草擦过脚踝,像谁在哭。她想起更早些年,那个把她推进冰湖的远房表哥。那年冬天她发着高烧躺了半月,而他,去年冬天在同一片湖面上凿冰捕鱼,冰层突然塌了,捞上来时,嘴唇紫得像冻坏的葡萄。还有那个往她课本上泼墨的女生,听说上个月办画展,展厅顶的射灯掉下来,正好砸在她最得意的那幅画上,墨渍晕开,和当年课本上的一模一样。

断墙里钻出的野蔷薇勾住她的衣摆,刺尖泛着青黑。她抬手拨开,指尖触到花瓣上的露水,凉得像那年被泼在脸上的冰水。那个泼冰水的女人,后来开了家冷饮店,前阵子压缩机爆炸,满店的冰锥子似的玻璃碴,扎得她满身都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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