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是治愈天使(2/2)

此刻夕阳正给对面的居民楼镀上金边,我给豆豆回了个流泪的笑脸表情。原来生活真的会在绝境处递来橄榄枝,就像秘鲁高原上的驼马,总能在陡峭山路上踏出安稳的蹄印。我摸了摸胸口,那里有颗重新开始跳动的心脏,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和对豆豆的感激。我在泰州的雨巷里走了很久,青石板路被雨水润得发亮,像打翻了的砚台。刘桥,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和着潮湿的空气咽进了喉咙。我们曾在这巷尾的老槐树下分过麦芽糖,他说等槐花开满枝头就回来接我,可如今槐花谢了又开,树影里只剩我一个人的脚印。

路过从前常去的茶寮,褪色的酒旗在风里打卷,老板娘探出头看了我一眼,又缩了回去。我摸了摸左手无名指,那里还留着戴戒指的浅痕,是他走那年仓促套上的素圈,后来在南下的火车上被我摩挲得没了棱角。

雨丝斜斜地飘进衣领,我蹲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肩膀止不住地发抖。眼泪就是这时候掉下来的,不是嚎啕大哭,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手背上。有那么一颗,不偏不倚落在左手无名指的浅痕上,烫得我猛地抽了口气。

再低头时,那滴泪已经凝成了一颗小小的痣,褐中带红,像谁用朱砂笔轻轻点了一下。它就长在指节的正中央,形状圆圆的,真的像一滴没干的眼泪。雨还在下,我把手指蜷起来,那颗痣隔着湿漉漉的布料,依然能感觉到微微的烫意,像他最后那个拥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