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判府衙，惊世旧疾（2/2）

“你……你此言当真？！”周文渊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是看到了治愈希望的本能反应。

“脉象弦涩如刀刮竹，气机滞涩有物，皆指向此证。”喜来乐语气肯定，“大人可细想，疼痛发作是否与进食油腻之物有关？疼痛是否极其剧烈而固定？”

周文渊仔细回想，连连点头：“是了！确是如此！每次宴饮，稍食油腻，不久必发剧痛！痛处正在右胁下，分毫不差！”

至此，他对喜来乐的诊断已信了七八分！困扰他十年、让无数名医束手无策的顽疾，今日终于看到了症结所在！

“喜神医！既知病因，可有治法？”周文渊急切地问道，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前倾。那管家也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喜来乐。

喜来乐心中早有成算。此证需疏肝利胆，排石止痛。他结合《金匮要略》中对“黄疸”、“胁痛”的论述以及后世排石经验，迅速拟定方略。

“大人此疾，结石已成，盘踞日久，非寻常药石可速效。需内服外治相结合，徐徐图之。”喜来乐沉声道，“内服当以大柴胡汤合硝石矾石散之意化裁，重用柴胡、黄芩、白芍疏肝利胆，枳实、大黄通腑泄热，金钱草、海金沙、鸡内金利胆排石，佐以郁金、延胡索活血止痛。此方旨在扩张胆管，促进胆汁分泌，冲刷结石。”

“同时，需佐以针灸，取期门、日月、阳陵泉、胆囊穴等，疏通气机，缓解疼痛，辅助排石。”

他给出的方案，思路清晰，目标明确，与之前那些泛泛而谈的“疏肝解郁”截然不同！

周文渊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他虽然不懂具体药性，但喜来乐这番“排石”的理论和具体的治疗方向，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靠谱！

“好！就依喜神医之言！”周文渊一拍桌子，显得有些激动，“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府中若无，本官令人去寻！”

然而，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

“周大人，切莫病急乱投医啊。”

随着话音，书房门被推开，医道盟盟主沈渊，竟面带忧色地走了进来！他对着周文渊拱手一礼，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喜来乐。

“沈盟主？你怎来了？”周文渊眉头微皱。

沈渊叹了口气：“听闻大人旧疾复发，沈某心中挂念，特来探望。方才在门外，似乎听到这位喜郎中提出了什么……‘石疽’、‘沙石’之说？此论闻所未闻，近乎巫祝之言！大人万金之躯，岂可轻信此等无稽之谈，贸然使用虎狼之药？若有不测，谁能担待？”

他言辞恳切，仿佛全然是为周文渊着想，实则句句针对喜来乐，要将他的诊断和方案彻底否定！

喜来乐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这沈渊，是生怕自己治好了通判，地位更加稳固！

周文渊闻言，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犹豫。沈渊毕竟是沧州医道领袖，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喜来乐面对沈渊的诘难，毫不退缩，朗声道：“沈盟主既然说喜某之言是无稽之谈，那敢问沈盟主，依你之见，通判大人这‘痛如针刺刀绞’，固定不移，遇油腻而发的顽疾，又当如何解释？你那疏肝理气的方子，用了十年，可曾见效分毫？”

他目光如电，逼视沈渊：

“若沈盟主有更高明的治法，能立竿见影，解除大人痛苦，喜某立刻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若没有，又何必在此阻挠他人施治，耽误大人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