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众验毒救太后(1/2)

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瞬间锁定了云织藏身的阴影!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药库里原本浓郁的药香都似乎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杀意冲淡。

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灰衣人手腕微动,一道乌光即将脱手而出的刹那,云织身形猛地向后一仰,同时足尖在药柜侧面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不退反进,竟是朝着库房深处、刘明堂和灰衣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让灰衣人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而云织要的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她并非要与之缠斗,而是在冲出的同时,左手猛地挥出,将旁边药架上一个装满干燥药材的箩筐狠狠扫向两人!霎时间,各种药材天女散花般泼洒而出,浓郁的药粉弥漫开来,瞬间模糊了视线,也暂时阻隔了灰衣人那致命的攻击路线。

咳咳!什么人!刘明堂被呛得连连咳嗽,惊慌失措地后退。

灰衣人却丝毫不乱,衣袖一挥,凌厉的掌风将大部分药粉荡开,目光如鹰隼般穿透逐渐沉降的粉末,死死锁定云织那如同鬼魅般移动的身影。

云织利用这争取到的宝贵时间,身形在空中诡异地一折,如同轻盈的雨燕,足尖在另一个高大的药柜上轻轻一点,借力改变方向,目标直指来时的那扇高窗!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将灵枢佩强化后的身体协调性发挥到了极致。

想走?灰衣人冷哼一声,身形如烟,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瞬间拉近了距离,枯瘦的手掌带着阴寒的劲风,直抓云织后心!

背后恶风袭来,云织甚至能感觉到那指尖蕴含的冰冷杀意。她猛地拧身,右手一直紧握的那根普通钢针——本是用来取样之物——灌注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枢佩气息,毫不畏惧地迎向那只枯掌!针尖对掌心!

一声轻微的、如同热铁入水的声响。灰衣人闷哼一声,触电般缩回手掌,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感觉掌心一股灼热的刺痛,仿佛被什么至阳至刚的力量灼伤,连带着手臂的经脉都微微一麻。这是什么诡异功夫?

趁此机会,云织已如同滑溜的游鱼,身形一矮,从灰衣人腋下的空档钻过,同时反手又是一把不知名的药粉撒出——这是她方才顺手从药架上抓取的、带有强烈刺激性气味的药材混合物。

灰衣人虽不惧毒,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辛辣气味刺激得双目微眯,动作再次一滞。

就是现在!

云织再无阻碍,身形如电,瞬间扑到高窗之下,足尖在墙壁上连点两下,如同灵猫般敏捷地翻出窗外,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建筑阴影里。

库房内,灰衣人挥散刺鼻的药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了一眼掌心那个微小的红点,以及依旧残留的灼痛感,眼神变幻不定。

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刘明堂气急败坏地吼道,她肯定拿到证据了!这下全完了!

灰衣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刘明堂瞬间噤声,如坠冰窟。她跑不了。灰衣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立刻按照原计划,处理掉所有东西!你,去办你该办的事!说完,他身形一晃,也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库房内,显然是追了出去。

……

云织在黑夜的皇城中急速穿行,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夜风刮过耳畔,带着凛冽的寒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充满杀意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咬在身后,并且正在不断拉近距离!那灰衣人的实力,远超她的预估!

不能回清源司!那会暴露衙署,连累柳清风和其他人!

她心念电转,忽然想起白日里听到的一则消息——太后因近日天气骤变,旧疾稍有反复,今夜暂居离太医院不远的康宁殿静养!

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

她猛地改变方向,不再试图摆脱追踪,而是朝着康宁殿的方向疾驰而去!既然对方要毁灭证据,要杀她灭口,那她就把这证据,直接带到最无法被掩盖的地方去!她要赌一把,赌太后的安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赌这幕后之人,还不敢在太后寝宫前公然行凶!

康宁殿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殿外悬挂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守卫明显比平日森严了许多。

云织毫不犹豫,如同扑火的飞蛾,直冲殿门而去!

什么人!站住!守卫的呵斥声立刻响起,长戟交错,寒光闪闪。

清源司主事云织!有十万火急之事,关乎太后娘娘安危,求见陛下!云织在殿门前停下脚步,朗声高呼,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她故意运足了气,确保声音能传入殿内。

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到身后那道紧追不舍的杀意,在离康宁殿尚有百余步的距离时,猛地停滞,然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黑暗中。他果然不敢靠近!

殿门前的守卫被云织的话惊住了,面面相觑。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些许骚动。紧接着,殿门被从里面打开,皇帝身边的一位贴身内侍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看到云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云主事?何事如此惊慌?陛下正在殿内探望太后娘娘。

公公,云织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紧握的、装有证据的布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下官查出,太后日常服用的‘九转养心丹’被人掺入剧毒,长期服用已损及凤体!下官有确凿证据,恳请陛下、太后明鉴!迟则生变!

那内侍闻言,脸色骤变,不敢怠慢:云主事稍候,咱家立刻去禀报!

片刻之后,云织被引进了康宁殿的内殿。殿内灯火通明,弥漫着安神香的气息,但空气中却隐隐浮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病气的沉闷。太后半倚在凤榻上,面色确实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略显急促,皇帝则一脸忧色地坐在榻前。

除了他们,太医院院使陈太医正,以及另外两位院判,竟然也都在场,显然是在为太后诊视。看到云织闯入,陈太医正花白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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