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当众验药打脸，我掉马甲了（2/2）

御药房偏殿被布置成了临时的演示场所。皇帝端坐于上首软榻，身着常服，面容温和，眼神却深邃难测，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天家气度。李时雍太医正及几位院判陪侍在侧，神色恭敬中带着紧张。柳清风作为护卫，按刀立于殿柱阴影之下，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殿内还侍立着不少宫女太监，气氛庄严肃穆。

云织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然后开始演示。她动作娴熟，讲解清晰，将药材处理、药液调配、浸染固色的每一步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当她将那块蕴含着宁神药效、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月白色枕巾呈上时，皇帝接过，轻轻摩挲，眼中露出了明显的兴趣。

“此布触手温润，药香清雅而不刺鼻，确与寻常香料不同。”皇帝微微颔首，“云织，你此法，源于何处？朕听闻，你并非医道世家出身。”

来了！最关键的问题！

云织早已准备好说辞，她再次躬身，声音清晰而镇定：“回陛下，民女此法，最初源于织造时对草木染料的感悟，后于江南抗疫中，偶然发现某些药气熏染过的布匹似对病患有所助益，遂加以钻研改良。民女……并无师承。”

“哦？无师自通？”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她腰间——那里，为了今日演示，她特意佩戴了一块自己闲暇时雕琢的、带有简单云纹的木质配饰。

就在这时，那位亲端王府的院判忽然上前一步，指着云织腰间的木佩，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惊讶：“陛下！您看云织所佩饰物上的纹样！那……那似乎是已故林岐山林院正一脉独有的‘灵枢云纹’！虽略有差异，但核心神韵极为相似！林院正当年亦曾钻研药气外治之法，只是未曾似她这般应用于织物之上！云织，你口称无师自通，为何会佩戴与林院正渊源极深的纹饰？莫非……你与林院正有何关联？！”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云织腰间那枚不起眼的木佩上！李太医正瞳孔微缩，柳清风按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连皇帝也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云织脑中“嗡”的一声，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会从这个角度发难！这木佩上的云纹，确实是她根据那卷兽皮竹简上模糊的纹路和自己对灵泉气息的感悟随手刻画的，怎会与林院正的“灵枢云纹”相似？是巧合？还是……那兽皮竹简本就与林院正有关？

她瞬间明白，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无论她承认与否，与“林氏余孽”扯上关系，在端王府虎视眈眈的当下，都将是灭顶之灾！

殿内空气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利箭，钉在云织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她感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心脏狂跳。承认？死路一条。否认？如何解释这纹饰的由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感觉到怀中那枚刚从陶染缸里得到的深紫色玉佩，竟透过衣料，传来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指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