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伤的很重(2/2)

萧何的意思很明白。

拉普兰德将我视为“所有物”,这份扭曲的“所有权”带来了危险,也在此刻成为一种独特的、能够接近她的渠道。

我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她因为固执而倒下。

我握紧药品,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穿过堆积如山的废弃集装箱和锈蚀的金属残骸,我在一处背风、相对隐蔽的角落找到了她。

拉普兰德靠坐在一个巨大的废弃轮胎旁,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少了平日的狂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肩胛处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周围的肌肉依旧在不自然地痉挛,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一些。

我走近的脚步声让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那双蓝灰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锐利地锁定我,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惯有的审视。

“你来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将手中的药品递了过去。

拉普兰德看着那熟悉的绷带和药剂,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烦躁:“我说了,不需要!拿走!”

她的语气恶劣,带着被忤逆的怒意,仿佛接受帮助是一种耻辱。

我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被她吓退。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肩胛处那狰狞的伤口上,缓缓开口,声音透过已经修复的骨质面具,显得有些沉闷:

“伤口很深,靠近肺部,感染,或者下次战斗撕裂,会要命。”

我的话很直接,没有任何修饰,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拉普兰德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凶狠,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将我撕碎。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抗。

几秒钟后,她眼中的凶光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恼怒、不耐烦,以及一丝……

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逾越”的默许?她烦躁地咂了咂嘴,猛地别过头去,不再看我,但也没有再出声驱赶。

这几乎等同于默许。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开始为她处理肩胛处最严重的箭伤。

清理污血后,她将衣服拉了下来露出一部分春光,但我没有任何感觉。

我涂抹药剂,缠绕绷带……整个过程,她都紧绷着身体,像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困兽,但没有反抗,也没有再出言讽刺。

只有在我动作稍重,牵扯到伤口时,她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压抑的闷哼。

处理完肩伤,我又示意她肋部的伤口。

她极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微微侧身,撩起了破损的衣角,露出下面同样深刻的刺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只有夜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和药品使用时细微的声响。

当我终于处理完所有可见的严重伤口,将剩余的药品放在她手边时,拉普兰德才缓缓转过头。

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慵懒和几分嘲弄。

“多管闲事。”她哼了一声,语气依旧不善,但那股拒人千里的冰冷似乎消散了些许。

她没有再看那些药品,也没有道谢,只是重新闭上眼睛,靠在轮胎上,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我知道,这已经是她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大程度的“接受”了。

我默默地退开几步,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既保持距离,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药品,她收下了(虽然没有明说)。

这份源于“所有物”身份的关怀,她似乎……默认了。

夜空下,废墟中,两人一坐一靠,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