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狂岚后的余烬(1/2)
峡谷里的风依旧呜咽,却带不走弥漫的血腥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寂静。
拉普兰德的问题悬在半空,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涟漪之下是看不见的暗流。
我看着她眼中罕见的未被疯狂完全占据的困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为什么要替她挡枪?
那一刻的行动源于“偏折”带来的死亡预警,更源于一种更深层的本能。
那就是如果拉普兰德在这里重伤或被俘,我在这片陌生土地上的唯一“坐标”将彻底消失。
我的生存,不知从何时起,已与她这匹孤狼的轨迹紧密缠绕。
“我不知道。”我最终选择了和之前类似的回答,但语气更加疲惫,“只是觉得……不能让你倒下。”
拉普兰德盯着我,金色的瞳孔仿佛要穿透我的血肉,直视那不断“重置”的核心。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嗤笑或嘲讽,只是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然后猛地转过身。
“废话。”
她丢下这两个字,开始粗暴地检查自己双剑的损耗,用衣袖擦去上面的血迹。
动作依旧带着她特有的力道,但似乎比平时更加……焦躁。
德克萨斯最后那个震惊的眼神,以及我这个“不该存在之物”的干扰,显然严重打乱了她预期的剧本。
她期待的是一场与宿敌的纯粹对决,但却被意外因素搅成了无法定义的混乱。
“还能走吗?”她头也不回地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硬,但细听之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能。”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重置后完好无损的身体。
精神的疲惫感仍在,但肉体的状态无可挑剔。
“那就走,这里不能待了。”她迈开步子,速度很快,仿佛要将刚才那场不完美的战斗连同其引发的纷乱思绪一同甩在身后。
我们离开了峡谷,再次潜入叙拉古无边无际的阴影之中。
但气氛明显不同了。
拉普兰德的话变得更少,时常会陷入一种长时间的沉默,只是机械地移动、警戒、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她不再主动提起德克萨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兴致勃勃地策划下一次袭击。
那种追逐猎物的兴奋感,似乎被一种莫名的空虚取代。
有一次,我们在一条肮脏的小巷里躲避一队巡逻兵时,她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她的剑……慢了。”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说德克萨斯。
“或者说,不是慢,”拉普兰德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巷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是变得……规矩了,像被套上了缰绳的野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静地(相对而言)评价与德克萨斯的战斗,带着一种近乎剖析的冷静,而非纯粹的狂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