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穴外的徘徊(2/2)

我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时间快到的时候,”她转过头,蓝灰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像两簇鬼火,“或者……‘刷新’的那一瞬间,能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比如……过去的影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

她是在试探我的能力本质,还是……在借着这个问题,问她自己?

我对此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就像……闭眼,再睁眼,一切都恢复了,但过程是空白的。”

“空白……”拉普兰德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真好啊,空白。”

她再次望向窗外,声音低沉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我的‘刷新’,可没那么干净。有些东西,就像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

她没有明说“有些东西”是什么,但我知道,她指的是她的过去,与德克萨斯的纠葛,还有那个可能“控制”过她的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隐晦地提及内心深处的负担。

我沉默着,没有接话。

我知道,此刻任何安慰或追问都是多余的。

她不需要同情,她只是在一个偶然的、雨夜的寂静时刻,对着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听众,泄露了一丝真实的疲惫。

是因为我不属于她的世界,且明天会“忘记”吗?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身,恢复了那副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狂气模样:

“睡了,明天带你去个更有趣的地方,听说最近来了几条不安分的‘鬣狗’,正好拿他们给你练练牙口。”

她走到房间另一头,裹上毯子躺下,仿佛刚才那一刻的脆弱从未发生过。

我依旧靠在墙边,心中波澜起伏。拉普兰德对我,从单纯的“观测”和“利用”,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近乎“倾诉”的倾向。

这并不意味着信任,更像是一种在极端孤独下,对某个“异类”产生的、扭曲的共鸣。

我在她心中的分量,似乎又重了一点点。

但这也意味着,我正被她更深地拖入她那复杂而危险的世界。

训练场的折磨只是开始,真正的风雨,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