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倒霉原书作者妖界历险记3(2/2)

离他最近的一只甲虫突然张开大嘴发出刺耳惊悚的嘶吼、凭空跳起朝他扑来。

桑禹一枪将其爆头,但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只、第三只......

短短一分钟,这些甲虫几乎铺满了整个坑底和周围一圈土层壁,嘶嘶如蛇吐信子的声音在坑内来回飘荡,论谁听了都毛骨悚然。

桑禹似乎听到了自己害怕的上下牙打架,但也只能强忍恐惧,端起枪拼命扫射。

其实一个手榴弹就能解决个七七八八,关键是他出不去,同归于尽那一套他可没那个骨气。

很快,特制机关枪突突突的声音和甲虫的嘶吼彻底混在了一起,巨大的声音震的桑禹耳膜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他感觉他的胸腔也在跟着突突突的动,大概是心脏快跳炸了。

他的子弹还算充裕,但问题在于,一般的子弹要想增大杀伤力只能附着灵力。

而攻击对象越强,每颗子弹需要的灵力加持越大。

他他妈的怎么也想不到,妖界连只虫子都有金丹以上的水平。

这么持久的消耗下,他一个小小的元婴快被榨干了。

尽管如此,在这种自身难保的险境下,他还是分出一丝灵力包裹住小狼的身躯,确保对方不会被震荡的声浪伤到耳朵。

在第一只虫子出现的时候,雷戈就心道不好,那是虫族最狡诈的捕食者,猎物一旦落入坑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人类能胜过对方的虫海战术,所以早已坚信自己难逃一死。

若这个人类非要找一个出路,那就是把他这块毫无挣扎能力的活肉丢下作为转移注意力的诱饵,趁机扯开上面的蛛网,只有这样才能逃脱。

雷戈从来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好狼,为了地位、强大,他做过不少手染鲜血的无情恶事,自然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在妖界名声烂到腐朽境地的人类修士壮烈去死,况且在狼族观念里作为强者,为了弱者而死是极其愚蠢且丢人的行为。

更何况,这个人类修士的武器几乎要把他脆弱的耳朵震的稀巴烂。

雷戈内心轻嘲着,忽然感觉浑身一热,那些振聋发聩的巨大声响都化为了虚无。

他艰难睁开眼,眼前激烈的打斗确实仍在继续,但他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虚弱的情况下,他思考的能力也被削弱了许多。

直到第一只漏网之虫马上要扑到自己脸上却被人类修士转身挡住、那只虫子张嘴啃下对方颈侧一块肉时,自己耳边响起的一道压抑不住的痛叫终于让他意识到,护住自己的东西正是这个人跟那群虫子紧张对峙时分出的灵力。

雷戈被摁在这个人的胸口,对方颈侧喷溅的血液撒到了自己脸上,他舌尖尝到了很陌生的血腥。

那是一种本应被他归类为食物的味道,任何带血的生物都是他的猎物。

但从未有过哪个猎物在被不停撕咬的惨叫连连泪流不断时,还紧紧护着他不放。

有了第一只突破火力的甲虫后,逐渐有更多甲虫趁着间隙扑上来,不停的张嘴撕咬,每一下都啃掉一块肉,每一口都让血液横飞。

惨叫不停响起,越来越痛苦。

但雷戈仍然毫发无损,就连包裹在身上的灵力也不减反增,灵力的主人颇有破罐子破摔只管他一狼死活的架势。

他忽然感觉身上一凉,是抱着自己的手将他从怀里托了出来。

正是这个角度,让雷戈抬头注意到,在刚才的激烈击杀中,上方遮盖住坑口的蛛网竟然出现了一道小豁口,只是太小了,得需要时间撕开才能过人。

他心里一嘲,心想这个人类终于要把他当诱饵丢出去找出路了。

雷戈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扔出去的失重。

只是他没想到,他确实被扔出去了,但不是被扔到了甲虫攻击群里当啃食的活靶子,而是被身下的手用力抛出,正好通过那道小豁口被丢到了安全的外面。

“沐辰,你快跑!”

在蛛网豁口闭合前,雷戈听到坑里响起人类修士哭啼啼的最后声音。

他愣了下,然后突然挣扎着站起来,

他不甘心被弱者保护,

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沐辰”到底是哪个族群的废物狼,能让一个懦弱无用的人类为其如此拼命相护?

为什么?

又凭什么!

强烈的好奇让雷戈使出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爬向坑口,奋力撕咬着蛛网,试图把其扯开。

只是这完全是徒劳无用。

逃逃不掉,救救不了,

强烈的懊恼让雷戈忍不住仰天大吼,而正是这个幼崽声音居然让出来寻找桑禹的白兔兄妹俩听了正着。

“哥!我好像听见那只小狗的声音了!”森林的远处传来白莹小心翼翼的声音。

白须谨慎的声音紧随其后:“嘘,你仔细听,那不是狗,是狼叫,没准是狼崽子,很危险,咱们别过去了。”

雷戈敏锐的捕捉到二人的交谈,他看着脚下坑里逐渐被甲虫淹没的人类,眸光反复闪烁,最终狠下心咬咬牙。

“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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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禹做了个噩梦,梦里他又回到那天修真界因为萧玉书魔血暴露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而他抢先吞下染白拿出的药后,就被露出真面目的青云关了起来,过上了每天都被染白当人体血包不停放血的小黑屋日子。

梦里他如同小白鼠一样,关在漆黑的洞穴里,活得生不如死。

他一直在哭,哭自己胃火烧火燎的难受,哭自己每天被割开肉的疼,哭自己造的什么孽要受那么多罪。

哭着哭着,桑禹就被自己的眼泪呛醒了。

睁开眼,一堆白花花的兔子耳朵占据了他所有视线。

“我的天啊,他可终于醒了!”

“可算是醒了,赶紧喂水,还没见过这么能哭的。”

“神人嘞,这么怕疼还能让自己的狗先跑,兔中豪杰哟!”

桑禹迷迷瞪瞪伸手,抹了把糊在眼睛的泪,有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白莹小心的将他扶起,给他端来了杯水,又担心又敬佩的说:“还疼不疼?你简直想象不到我们看见你时是什么心情。”

“你真是太勇猛了!”

“要不是你那小灰灰疯狂狗叫,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