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最后的确认（2/2）

然后，她向前一步，走到了巴特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巴特依旧平静，海雅的目光则复杂无比，有痛楚，有愤怒，有难以置信，但此刻，最深处涌动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沉重如山的确认。

她缓缓抬起手，这一次，不再是愤怒的挥掌，而是带着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用指尖，极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巴特那冰冷的金属面具边缘。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坚定地停在那里。触摸着被她遗失了两年的灵魂。

“疼吗？”她轻声问，带着两年的迟来的心疼和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楚。问的，是那冰冷的面具？还是面具之下，被谎言和阴谋撕裂的两年？

巴特的目光落在她触碰面具的指尖上，暗银的瞳孔没有丝毫波动。他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摇了一下头。

“不痛。” 他的声音平稳依旧。物理的触感，对他而言，只是信号。

海雅的手指却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如同磐石般的决心和归属感。

她退后一步，她的目光扫过巴特，扫过旁边抱着露比、在一旁尴尬的伊莉丝，最后落回巴特脸上。

“巴特·斯兰西，” 她的声音清晰、坚定，带着宫廷法师宣告般的分量，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欢迎回来。”

不再是疑问，不再是控诉。是确认。是接纳。是跨越了两年谎言与绝望的重逢宣言。

然后，她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现在，”

“跟我去档案处。”

“我们，去撕碎那些该死的谎言！”

她伸出手，不是给巴特，而是给那个怯生生看着她的露比。她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微笑：

“还有你，小家伙。拉着姐姐的手，别怕。”

“我们，要去掀翻一些人的桌子了。”

露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伊莉丝，又看了看巴特。伊莉丝轻轻点了点头。露比这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海雅伸来的、带着温暖和力量的手指。

巴特的目光落在海雅和露比相牵的手上，也仅仅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揣兜里了。

“噪音源，” 他平静的声音在图书馆中响起，如同最后的宣判，

“需要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