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不干净的东西（1/2）

圣光与冰屑的爆裂还在耳边嗡鸣，玛丽娅被巨锤轰飞的闷响、罗穆洛巨盾撞击撕裂爪的钢铁爆鸣、圣光徽章与光辉对剑交击的光屑飞溅、爱娜冰刃徒劳冲击圣光屏障的冰碎声——所有嘈杂混乱的声音在巴特眼中迅速褪色。如同褪色的油画，只留下最核心、最刺目的几道能量轨迹。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维克的圣光徽章光芒的确纯粹辉煌，带着他固有的磐石意志烙印。但那圣光之下，每一次攻击时剑身末端与能量流转的间隙，似乎总有一线极其黯淡、极其阴冷的灰色闪过，如同光明壁画角落里的霉菌斑点，一闪即逝，却带着令人作呕的粘腻感。像是……圣光核心被某种污秽侵蚀了内核？而且那黯淡灰色的气息……无比熟悉！

罗穆洛的“圣盾”依旧厚重如山岳，信念坚不可摧。然而每一次那巨大的壁垒撞击塞拉斯蒂娅撕裂爪，震荡开来的能量涟漪核心，总混杂着几缕无法忽视的、如同干涸淤泥般的暗褐色流痕！那不是大地之力！更接近某种……腐败的、陈年血痂的污浊沉淀？

最离谱的是爱娜，那“冰刃”的每一次攻击轨迹中，冻结万物的冰蓝核心深处，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深沼沼气般的墨绿色粘稠线条不断扭动，它们缠绕着冰晶的纯粹，像是在洁白的冰雪下埋入了腐烂的毒藤。连带着她的冰霜都带上了一丝……令人心悸的腐朽寒意？

最让巴特瞳孔震惊的是玛丽娅，就在她构筑那玄奥的银色咒法锁链、意图禁锢伊莉丝的瞬间，一股极其精纯、但又刻意被光明法术灵光包裹掩盖的、粘稠如墨的、纯粹的亵渎深渊魔能如同毒蛇吐信般在她结印的指尖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几乎像错觉，但这瞒得过别人，绝瞒不过巴特。

深渊？！！

这群所谓的“光明的代行者”、“勇者”，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源头，竟然混杂了世间最深恶痛绝、誓要净化的深渊？！

巴特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但并非恐惧！

于是他手中的圣骸螺旋被暴力地插在地上。

一种诡异的寂静突然降临！仓库中正在激烈绞杀的四对组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

下一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酣畅！带着一种几乎要撕裂面具的极致狂笑猛地从巴特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笑声不再是之前的轻松戏谑，而是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豁口！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荒谬、狂喜、以及……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有趣！！！太他妈有趣了！！！” 巴特的声音在狂笑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刮钢板般刺耳尖锐。

“在老子……面前玩深渊？！！” 他的双手猛地张开，覆盖着粗糙手套的手掌如同要拥抱整个混乱的战场。

“哈哈哈哈……知道死字怎么写吗？还是说……”他猛地收住一点笑意，那巨大的笑意漩涡中心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深渊底部寒潭般的残酷审判：“……你们连死……都没资格？！！”

如同开启禁忌的闸门，一股远比之前在泽拉斯教堂更粘稠、更黑暗、更纯粹的深渊之力如同亿万年沉睡的洪荒猛兽，瞬间撕开了巴特身上的所有伪装，粘稠如沥青的黑色能量如同活体般疯狂涌出，瞬间将他整个身体彻底吞噬，没有光翼，没有神圣壁垒。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纯粹由深渊最底层污秽和黑暗凝聚的活水洪流。

巴特的身躯在这绝对的黑暗包裹下，轮廓变得无比狰狞、高大，如同从深渊熔炉中走出的混沌人形，两只被纯粹黑暗包裹、不断燃烧喷涌着粘稠黑气的眼睛，如同深渊之底永不熄灭的地狱熔炉，穿透了粘稠的能量漩涡，精准无比地锁定了维克的灰色圣光，罗穆洛盾上的褐色腐痕，爱娜冰刃中的墨绿毒藤，以及刚从木屑中狼狈爬起、指尖残留着亵渎魔能的玛丽娅。

“老师现在教你们第一课！” 那由粘稠黑暗能量构成的、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咆哮在虚空中炸响： “深渊！！不是这么玩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想象的威压。

话音落下的瞬间，巴特或者说此刻的深渊化形动了，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破布.

维克瞳孔猛地收缩，圣光徽章本能地爆发出最强的防御光芒。 但 一只纯粹由粘稠黑气构成的巨手从虚空中探出，一把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维克圣光徽章剑格下方三寸之处，那里正是圣光流转的枢纽核心，剑身上的微弱灰斑仿佛受到感召般瞬间活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