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零”(1/2)
回到那间被徐楠博整理得整洁却依旧显得空旷冷清的公寓,绫波丽打开灯,暖白的光线驱散了玄关的黑暗。她放下包,换好拖鞋,径直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哗哗落下,冲刷掉一天的疲惫、沾染的些许树叶灰尘,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被探知的微妙感。温热的水汽氤氲升腾,模糊了镜面,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浑身赤裸,只裹着楠博给她换的新的,一条宽大洁白的浴巾走出来。身体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柔光,仿佛最上等的薄胎瓷器,带着一种非尘世的、易碎的纯净感。湿漉漉的淡蓝色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纤细的颈项上,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窝里汇聚,又沿着苍白而细腻的肌肤滑落到初绽曲线的胸前,最终消失在浴巾的褶皱里。赤红的眼眸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清澈,如同被雨水洗过的蔷薇辉石。
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刚刚被濯洗过的、精致却毫无生气的人偶,周身散发着沐浴露淡淡的、洁净的香气,与逸散出来尚未散尽的水汽交织在一起。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偶尔眨动的长睫,证明着这具完美躯壳里犹存世界上最为纯粹的灵魂。
绫波丽赤足走向书桌,忽然想起徐楠博的叮咛,默默穿上了拖鞋。
她走到那张简洁的书桌前,拿起那本红色的笔记本。指尖拂过有些磨损的封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仿佛触碰的不是一个本子,而是她刚刚开始萌芽的、脆弱的内心世界。她坐下,柔软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带来舒适的暖意。她翻开笔记本。
前面几页,是工整得如同印刷体、一丝不苟的课堂笔记,记录着复杂的物理公式、枯燥的历史事件脉络、抽象的化学方程式等等,字迹清晰,排版严谨,如同精密的电路图。
接着,是一些关于nerv内部规程、eva、作战计划等等的摘录,字迹同样一丝不苟,透露出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命令和信息的精准把握。
然后,笔迹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冰冷的记录和摘抄,字里行间开始夹杂了更多类似日记一般的…属于“绫波丽”的观察、疑问和…感受。墨水的颜色似乎也更深了些,落笔的力道有了微妙的起伏:
零君对窗台的绿萝说:“加油长高。” 植物…能听懂吗?为什么零君要对植物说话?植物没有思想。但零君…似乎相信它们能感受到。
自动贩售机多给了一瓶茶。零君对它鞠躬,说“谢谢啦”。机器没有生命。为什么道谢?零君,总是对没有生命的东西也表达感谢。和碇司令…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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