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盗火者（2/2）
“接住！”千钧一发之际！普罗米修斯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冲破熔岩的阻隔！徐楠博强忍着仿佛大脑被撕裂的剧痛和迅速袭来的虚弱感，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手中紧握的初号机粒子刀奋力掷向二号机！
“真是的…慢死了！”明日香抱怨着，动作却快如闪电，在触手即将勒上二号机脖颈的瞬间，稳稳接住了粒子刀！刀光一闪！数条触手应声而断！
“抱歉…有点…咳咳…”徐楠博的声音在通讯中断断续续，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明日香看着屏幕上普罗米修斯驾驶舱内徐楠博那异常惨白、布满冷汗的脸，心头猛地一揪，脸颊莫名发烫：“好啦好啦…看我的吧！”她再次挥刀斩断一根袭来的触手。然而，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巨大的藤蔓，想将二号机死死捆住--
“不好！”二号机连忙举起粒子刀，但单刀难敌数手，使徒的触手即将接触二号机时，楠博操控普罗米修斯将自己左臂上搭载的唯一一枚导弹强行拆卸，由于测试机体没有武器模块，故而他只能利用蛮力将其扔出，再利用喷射装置攻击导弹将其引爆。
由于熔岩的阻力过大，导弹没有直接接触使徒，但使徒被余波所波及到，在它看来无异于挑衅，于是无数触手转而抓住了普罗米修斯。
随着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巨大的藤蔓，将其死死捆住，越收越紧普罗米修斯的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驾驶舱内压力骤增--犹如神话中的那位盗火者遭受神罚一般。
“笨蛋，小心！”明日香看着屏幕上连泪痣与美人痣扭曲了的徐楠博，惊慌失措大喊。
“明日香！用那个！”焦急真嗣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哦！那个！”明日香瞬间明白了真嗣的提示！她操控二号机，用粒子刀精准地切断了自身一根粗大的冷却液循环管，她不顾一切地游向使徒，旋即将断裂的管口，狠狠插入缠绕在身上的使徒主体！
“把冷却液的所有压力集中到三号管！快！”明日香嘶吼着！
“明白！压力集中！最大流量！”律子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是热膨胀！原来如此！”
随着高压冷却液如同冰河般疯狂注入使徒滚烫的核心，剧烈的冷热交替引发了恐怖的内爆！使徒发出无声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膨胀，最终核心部位在一声沉闷的巨响中炸裂开来！暗红色的碎片和粘稠的组织液瞬间被翻腾的熔岩吞噬，尸体则向火山底部沉下…
然而，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在剧烈的爆炸中，二号机的主电缆被使徒临死前挥舞的残肢狠狠扯断！动力瞬间消失！沉重的机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粘稠的熔岩中缓缓下沉！
“好不容易打赢了…却…”
“我…不要…到此为止了吗…”
明日香看着迅速下降的深度指示器和一片黑暗的屏幕，在这酷热的插入栓内，绝望却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意识开始模糊。妈妈…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冰冷的湖面…
“说什么傻话！你不会死的！有我在！”
一个嘶哑却无比坚定的吼声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是徐楠博！
普罗米修斯残破的机体如同真正的天神般冲到二号机下方！机械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托住了下沉的二号机！推进器喷射出最后的光芒，推动着两台机体艰难地向上攀升！
“楠博…”明日香精神恍惚，喃喃道。
“我在！加油！马上就到了！温泉在等着你呢！”徐楠博的声音带着强撑的笑意，却掩盖不住那深入骨髓的虚弱和痛苦。
深度：650米…500米…400米…
普罗米修斯的外壳早已融化殆尽，露出内部扭曲的骨架和管线。驾驶舱内，徐楠博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视野开始模糊重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生命力如同沙漏中的流沙，飞速流逝。
“楠博…不行的…你会死的…”明日香透过模糊的观察窗，看到普罗米修斯驾驶舱内徐楠博那毫无血色的脸和嘴角渗出的血丝，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呸呸呸…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徐楠博艰难地回应，声音断断续续，他不停的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与生命力。深度：300米！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按下了脊椎锁定指令！
嗡——铿！
普罗米修斯背部那一节节银色金属环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它们高速旋转、碰撞，最终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贯穿整个躯干的、散发着炽热白光的笔直脊柱！一大串气泡喷射出来，整个机体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被彻底锁死，只剩下双臂还能进行摆动。但一股难以想象的磅礴力量，也在这自我禁锢中爆发出来！这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的、最后的托举之力！
“呃啊——！”徐楠博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仿佛灵魂被投入了熔炉！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涌入那冰冷的机体！视野瞬间被血色覆盖，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但他托举着二号机的手臂，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稳定和力量！推进器喷射出最后的、炽白的光芒，推动着机体如同逆流而上的箭矢，猛地向上冲去！
“给我…上去！”徐楠博用尽最后的意志嘶吼，猛地将二号机向上奋力一抛！同时，普罗米修斯左边的机械臂撕扯下二号机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d型装备残片，减轻最后的阻力！
臃肿的白色巨人如同破茧的飞蛾，终于挣脱了熔岩的束缚，带着灼热的气浪和四溅的岩浆，以一个并不完美却足够震撼的弧线，重重地摔在火山口外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
而完成这最后托举的普罗米修斯，如同耗尽了所有燃料的火箭，推进器光芒彻底熄灭。残破的机体失去了所有动力，在反作用力下，朝着那无尽的、翻滚的暗红色深渊，缓缓沉没…
徐楠博靠在冰冷的驾驶座上，视野彻底陷入黑暗。剧烈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他感觉身体很轻，仿佛要飘起来。他没有继续燃烧剩余的力量，而是在那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里，浮现出三张清晰的面容。
“绫波…真嗣…明日香…”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那颗美人痣微微一动，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再见…抱歉…不能继续…保护你们了…我…食言了…”
岸上，刚刚从剧烈震荡中回过神的明日香，挣扎着打开插入栓舱门。新鲜的空气涌入，她却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她又踉跄着爬回驾驶位，推动驾驶杆，不顾一切朝着那翻腾的、吞噬一切的熔岩深渊嘶声力竭地哭喊：
“楠博！楠博——！不行！不行！回来！你给我回来啊——！”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迹肆意流淌。
“动起来啊！二号机！快动起来…”她疯狂拉扯驾驶杆，但二号机早已断电。
“妈妈…”
“救救我…”
明日香绝望地捶打着面板，身体颤抖着哭泣…
就在这绝望的——
原本二号机巨大的、如同死去的巨兽、毫无反应的身躯，似乎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眼睛微微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零君\/徐君——！”
就在这时，两声重叠的、带着撕裂般痛楚的呼喊划破天际--
一道紫色的闪电，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悍然冲入翻腾的火山口，是初号机，但它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悲壮的精准与流畅。
插入栓内，真嗣稚嫩的脸上流下的泪水和汗水早已混合在lcl之中，眼神却异常坚定。而在他身边，紧紧握着操纵杆的，是绫波丽，她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下方那不断下沉的银色光点，手中那个被捏得完全变形的饼干盒，如同她此刻异常剧烈波动的心绪！在徐楠博启动脊椎锁定的瞬间，她已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初号机，真嗣惊愕，但不由自主地将她接入插入栓中。令人震惊的是，初号机的同步率非但没有下降，反而瞬间上升！正是这奇迹般的同步，赋予了初号机此刻突破极限的力量和速度！
初号机巨大的紫色手掌，如同赫拉克勒斯之救赎，在普罗米修斯一边手臂被完全溶解，即将被熔岩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刻，穿透粘稠的暗红，死死抓住了它仅存的一条机械臂！强大的机体轰鸣着，对抗着地心的引力与熔岩的拖拽，将残破的银色机体，连同里面那个濒死的灵魂，一点点从地狱的边缘拖拽回来！
当普罗米修斯残破的躯体被初号机小心翼翼放置在焦黑的地面上时，舱门被强行撬开。徐楠博被真嗣和工作人员小心地抬了出来。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那一头原本如刚刚研出来的黑墨般的头发，此刻竟已尽数化为如月光般的银白！那刺目的银白，如同燃烧生命后留下的灰烬，无声地诉说着那惊心动魄的代价。
他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一片血红，从中映出真嗣又已布满泪痕的稚嫩脸庞、无声落泪的绫波丽，及其手中那个被捏得不成样子、却依旧紧握着的饼干盒。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笑容，艰难地爬上了他苍白的嘴角。
“一个…傻瓜…一个…笨蛋…”他“红着眼”，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和浓浓的宠溺，“逞什么…强嘛…”
……
浅间山附近的温泉旅馆，被夕阳染成一片暖金色。雾气氤氲的露天浴池里，碇真嗣舒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penpen漂浮在他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没想到…泡澡这么舒服…”真嗣喃喃自语，跑在温泉里，紧绷的神经似乎才终于彻底放松。隔壁女汤传来美里的声音：“真嗣！把沐浴露丢过来一下！”
“哦…好！”真嗣应了一声，摸索着拿起沐浴露的瓶子，朝着声音的方向用力一丢。
“啊呀！”隔壁传来明日香的痛呼，“笨蛋真嗣！你砸到我了！”
“抱歉抱歉！”真嗣连忙道歉。
“嘻嘻，小香香的皮肤好滑哦～”美里促狭的笑声传来。
“美里！别碰那里啦！讨厌！”明日香羞恼的叫声和拍打水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些暧昧的声响清晰地传入真嗣耳中。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水面之下…旁边的penpen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小的豆豆眼里瞬间充满了震惊！
“啊！”真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猛地缩进水里，只留下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露在水面上，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居然…膨胀起来了…真丢人…”他懊恼地想着。
“呦吼～真嗣，你在尝温泉水好不好喝嘛？”
一个带着笑意的、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真嗣猛地抬头，只见徐楠博披着宽松的浴袍，正沿着池边缓缓走来。夕阳的金辉落在他那一头刺目的银白头发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眼睛由于充血过久现在还是一片血红。这两处异状与他略带稚嫩而年轻俊秀却带着一丝病态苍白的脸庞形成奇异的共鸣，加上那妖异的泪痣和美人痣，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
“徐君！”真嗣又惊又喜，随即是浓浓的担忧，“你还很虚弱…怎么出来了？”他看着那满头的白雪，和瞳孔中的血红，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抱歉…是我太慢了…没能早点…”
徐楠博慢慢滑入温暖的泉水中，坐在真嗣旁边，温热的水流似乎缓解了他身体的疼痛。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带着无限的包容，轻轻揉了揉真嗣湿漉漉的头发。
“笨蛋真嗣…”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温暖如初，“多亏了你和绫波…我才能活着泡温泉…不许道歉…乖。”他看着真嗣依旧自责的眼神，故意甩了甩自己银白的发丝，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带着点调皮的笑容：“再说了，这样也挺帅的，朝如青丝暮成雪噢～不是吗？像不像卡卡西？”
真嗣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仔细端详着徐楠博由于虚弱在氤氲水汽中更显苍白清俊的侧脸，那白发非但没有减损他的风采，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脆弱的美感，而和绫波丽一般的血色赤瞳又显得十分妖异…
真嗣看着楠博那似乎在笑的泪痣，的脸不知不觉又红了，声音细若蚊呐：“徐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嗯…确实…很帅…”他越说声音越小，没有回答像与不像的问题，脸越来越红，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隔壁的女汤，同样被温暖的泉水包裹。美里惬意地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绫波丽坐在一旁沉默地泡着，明日香坐在美里旁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美里胸口那道狰狞的旧伤疤上。
“这个？”美里察觉到她的目光，睁开眼，低头看了看，无所谓地笑了笑，“第二次冲击留下的纪念品。”
沉默了片刻，温泉水声潺潺。明日香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从未有过的迷茫：“你…知道我的过去吧？”
“是啊…”美里没有看她，目光投向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山峦，“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介怀…”她的声音很平静。
蝉鸣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明日香把头埋得更低，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倾诉：
“徐楠博那家伙…就是一个笨蛋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她顿了顿，眼前闪过熔岩深处那张惨白却依旧带着笑意的脸，还有他最后那句“温泉在等着你呢”，以及被救上岸后，他昏迷中无意识喊出的第一个名字…“而且…居然第一个喊的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下意识瞟了一眼一旁似乎在发呆的绫波丽，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绫波丽感受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两人正好对视。
“怎么？吃丽的醋了？”美里侧过头，促狭地看着她，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喜欢上那个笨蛋了？”
“切！才没有！”明日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过头，脸颊绯红，“我喜欢的只有加持先生！那家伙…切…”她别过脸，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美里脸上的促狭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小楠博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她想起了徐楠博在普罗米修斯中留下的那句遗言，以及后来律子单独找她时那番沉重的对话。
【回忆】
nerv医疗中心外走廊。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真是万幸…”美里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随即看着自己手中一缕从徐楠博头上取下的银白发丝，眉头紧锁，“眼睛我能理解，可是…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当时想和我说什么？”
律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异常复杂：“美里…我以为碇司令至少会告诉你…看来他连你也瞒着。”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普罗米修斯’…它的力量并非来自常规能源。它的核心，是利用之前回收的使徒s2机关碎片改造的…一种‘生命能量转换器’。通过深度刺激并抽取驾驶员的精神力和生命本源，强行转化为机体的物理动能…刺激越强，抽取越狠，力量越大…代价也越大。楠博的头发…只是最直观的表象。他的神经和生命本源…恐怕都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我以为碇司令和你说了…”
美里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这样…吗…”她走向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碇源堂冰冷的面容在她脑海中闪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联想到那个关乎全人类的计划，她微微感觉事情背后还隐藏着更加巨大的、令人不安的阴影，但她不能细想，也不敢细想。
“碇司令…”
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语着那个名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回忆结束】
“美里？”明日香疑惑的声音将美里从沉重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美里猛地回过神，看着明日香担忧的眼神，就连一直发呆的绫波丽也看着她，于是她迅速收敛起所有情绪，脸上重新堆起夸张的、没心没肺的笑容，试图用玩笑驱散阴霾：“没事啦！刚刚走神了！我在想啊，那个笨蛋小楠博，说遗言的时候居然只提了你们两个和小真，都没提到我！真是的，偏心死了！”
“噗…哈哈哈！”明日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控诉”逗得笑出了声，眼泪都笑了出来，“美里你也幼稚死了！跟个小孩子一样争宠…诶？我为什么说也？”
笑声渐歇，温泉的水汽氤氲上升。明日香看着美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他…他的头发都白了…眼睛也变得和人…和绫波丽一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太累了吗？”她想起徐楠博被抬出驾驶舱时那刺目的银发和毫无生气的脸，心口依旧隐隐作痛。
绫波丽带着淡淡担忧的清冷声音也问道：“美里小姐…零君很严重…”
美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律子沉重的话语、徐楠博燃烧生命换来的力量、碇源堂冰冷的面容、那个计划…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她看着明日香清澈中带着担忧的蓝眼睛，和绫波丽那对世界上最为纯粹的赤瞳，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避开了那个残酷的真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深的东西：
“大概…是月光染的吧？或者…温泉泡多了？至于眼睛…难道是因为，爱一个人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模样？或者年纪到了，觉醒写轮眼了吧哈哈…”她心不在焉地开了几个拙劣的玩笑。
绫波丽听见后，似乎对里面某个部分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她泡在水里，苍白的脸不由自主地微红，但眼睛里盛满了不解和思索。
“喂，什么嘛美里，你在说梦话吗？”明日香不满地说“还有！什么叫爱一个人！”
美里没有理会，随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身体更深地埋入温暖的泉水中，发出满足的叹息：“好啦好啦，危险都过去了，想那么多干嘛？泡澡泡澡～享受当下！”
是啊，都过去了…吗？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体，驱散着疲惫和寒意。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美得惊心动魄。明日香和绫波丽都学着美里的样子，将身体沉入水中，只露出脑袋，望着那片燃烧的天空。然而，一丝冰冷的疑虑，如同水底悄然蔓延的暗流，却在美里的心底无声地盘旋、沉淀。碇源堂…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而那个为了守护他人、甘愿燃烧自己化为银发的少年，他盗取的火种，最终又将照亮怎样的前路，或是…焚尽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