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日香来日（2/2）
“穿上！”她不容置疑地命令。
“诶？穿…穿这个？”真嗣看着手里那套红色的、明显带着女性剪痕的作战服，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真嗣你别…”徐楠博刚想说些什么…
“快点！磨蹭什么！”明日香打断他，厉声催促道。
真嗣在明日香“凶狠”的目光逼视下，只能硬着头皮，极其别扭地开始往身上套那套明显小了一号、紧绷在身上的红色作战服。那画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滑稽感。
“噗…”徐楠博看着真嗣那副窘迫的样子，实在没忍住，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脸憋得通红。
“喂！徐君！你笑什么！！”真嗣羞愤交加。
“没…没什么…”徐楠博努力平复呼吸，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真嗣你相信我，我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他终于还是破功了。
“哼！你也别想跑！”明日香转向徐楠博，步步紧逼，“你也穿上！快点！”
“啊？惣流小姐，开玩笑的吧，我才不要…”
“快！一！点！”
徐楠博看着明日香那副“不穿就给你好看”的表情，又看看旁边生无可恋的真嗣，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有毒吧…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我穿，我穿…”他认命地拿起另一套备用作战服。
明日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三人就这样，穿着极不合身的作战服（徐楠博的也明显偏小紧绷，不过或许是因为身材不同的原因，比真嗣要好一点），挤进了二号机狭小的插入栓驾驶舱。明日香坐在主驾驶位，真嗣和徐楠博只能挤后面的狭窄空间里。
“lcl，注水！启动开始！神经链接开始！压接锁解除！开始同步！”明日香用一连串流利的德语发出指令，思维也沉浸在德语模式中。
“明日香小姐…你在说什么？”真嗣一脸茫然。
“惣流小姐，多人驾驶本来就会导致同步率下降…至少需要语言共通同步率才能上升…”徐楠博提醒道。
“笨蛋！你们快用德语思考！”明日香生气地回头说。
“强…强人所难啊！”真嗣抗议。
徐楠博只能无奈地摊手：“惣流小姐，还是麻烦你切换成日语吧…”
“啧！麻烦！”明日香极度不爽地切换了系统语言，“一群拖后腿的！”
与此同时，舰桥也发现了二号机的异常启动。
“二号机！立刻终止启动程序！将机体放回原位！”舰长严厉的命令通过通讯传来。
“明日香！和真嗣楠博一起放手去做吧！有楠博看着你们我也放心点！”美里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插入，“现在不是拘泥程序的时候！相信驾驶员！”
“听到了吗？放手让我们去做。”徐楠博在狭小的空间里对明日香说，声音温和，“你和美里姐…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
“谁跟她像啊！凭什么有你在放心…”明日香嘴上反驳，但动作却毫不迟疑。二号机巨大的身躯猛地挣脱了拘束架！她一把扯过旁边用来遮盖机体的巨大白色帆布，如同披风般甩在身后！
“出发！”
二号机披着飘扬的白布，如同沙漠中的行者，又如同降临人间的白色死神，在明日香狂野的操控下，竟然直接踏上了甲板上的舰载机！然后借力猛地一跃，跳向另一艘护卫舰的甲板！巨大的脚掌踏在钢铁甲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舰队仿佛成了她的跳板。
“哇啊啊啊！”正在另一艘护卫舰上用摄像机拍摄的剑介，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和近在咫尺的钢铁巨人吓得魂飞魄散，摄像机差点脱手。
“慢…慢点啊！”真嗣在剧烈颠簸的驾驶舱内被甩得七荤八素，胃里翻江倒海。
“惣流小姐，小心一点，使徒很危险。”徐楠博努力稳住身形，提醒道。
“啰嗦！管好你自己！”明日香头也不回地怼道，操控二号机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势跃入海中，激起冲天巨浪！
然而，自信满满的明日香很快尝到了苦头。二号机强大的陆战能力在水下大打折扣，目前搭载的b类装甲几乎无法在水下战斗，暗流汹涌，行动变得异常迟缓笨拙。鱼天使如同鬼魅般在深海中游弋，利用环境优势，不断发动刁钻的袭击！巨大的尾鳍如同重锤般狠狠抽在二号机身上，锋利的鳍刃在装甲上划出骇人的裂痕。二号机很快陷入被动，被鱼天使巨大的口器一口咬住，拖向更深、更黑暗的海渊！
“可恶！”明日香拼命挣扎，但水下的阻力让她的动作如同慢放。警报声在驾驶舱内凄厉作响。
徐楠博立刻伸手抓住了驾驶位的操控杆：“真嗣！惣流！集中精神！尝试打开它的嘴！”
“放开！别碰我的eva！”明日香愤怒地尖叫。
“惣流小姐！”徐楠博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想活命，就听我的！把精神集中在‘打开’这个意念上！真嗣君也是！”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明日香看着屏幕上徐楠博那双在警报红光映照下依旧沉静温和的黑眸，心中的慌乱和愤怒奇迹般地平息了一丝。她咬了咬牙，不再抗拒，将精神集中起来。
“打开…打开…打开！”三人的意念在狭小的驾驶舱内，在lcl的包裹下，前所未有地共鸣！
嗡——！
插入栓内，代表同步率的数值猛地飙升！突破了安全阈值！
“at力场…局部强化！作用于目标口腔内部！”徐楠博低喝！
二号机被咬住的双臂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在三人意念的合力下，硬生生地、一点一点地，将鱼天使那布满利齿的巨口撑开！
“就是现在！开火！”不愧是指挥员，美里在舰桥上看到这一幕后，马上反应过来，立刻下令！
早已蓄势待发的舰队主炮同时怒吼！数道粗大的高能光束如同审判之矛，精准无比地射入了鱼天使被强行撑开的巨口之中！
轰——！！！！
毁灭性的能量在使徒体内爆发！鱼天使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膨胀，最终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化作无数暗红色的碎片和粘稠的体液，染红了大片海域！
失去束缚的二号机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向上浮起。明日香抓住机会，操控着伤痕累累的机体，如同浴火的凤凰，披着残破的白布，以一个超级英雄式的姿态，轰然落回“over the rainbow”的甲板中央！激起漫天水花！然后，机体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彻底失去了动力。
日本本土港口。nerv的接应人员早已等候多时。赤木律子看着从舰船上下来的美里和三个少年（徐楠博和真嗣已经换回了便服，但脸上还带着疲惫），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干得漂亮，葛城。一场完美的战斗。尤其是最后那七秒的同步率峰值，简直破纪录了。”
美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看了一眼旁边虽然疲惫但眼神明亮的真嗣、一脸平静的徐楠博，以及虽然强装镇定但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后怕和兴奋的明日香，笑了笑：“完美谈不上，不过…确实是他们三个齐心协力的结果。虽然只有七秒。”
“加持先生呢？”明日香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急切地问。
“他啊，”美里撇撇嘴，“这个混蛋，使徒一来就自己坐直升机回总部了，胆小鬼，神神秘秘的，鬼知道又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nerv总部，战略指挥层。加持良治将一个密封的金属手提箱，轻轻放在碇源堂宽大的办公桌上。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行程啊，司令。”加持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却异常深邃。
碇源堂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冰冷的镜片后，目光落在那个箱子上：“是…这东西惹的祸吧？”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加持打开箱子，里面是复杂的恒温装置和缓冲液，中心静静地悬浮着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形态奇特的胚胎状物体。
“这是人类补完计划的关键物品…对吧？”
碇源堂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胚胎上，镜片后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他那万年冰封的脸上，极其罕见地、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近乎于无、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最初的人类…”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亚当。”
几天后，第三新东京市立第一中学2年a班。
“喂，楠博君，那个明日香脾气也太差了！”课间，铃原东治正揉着似乎还隐隐作痛的脸颊，还在几人大吐苦水，“真嗣君，楠博君，以后你们要跟她共事，可真是…唉，深表同情啊！”
剑介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简直是个小辣椒！一点就炸！”
徐楠博坐在座位上，闻言笑了笑，温和地替明日香辩解：“别这么说嘛，惣流小姐她虽然性格…嗯，比较直率，有时候说话不太中听，但人其实不坏的。而且我觉得她内心其实…”
也不知是他话没说完，还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刻意停下。总之，教室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一道倩影，带着如同火焰般耀眼的气场，大步走了进来！橘红色的披肩长发两侧额外束成利落的双马尾，头顶依旧戴着那对装置，脸上带着自信张扬的笑容，正是惣流·明日香·兰格雷！
“我叫惣流·明日香·兰格雷！”她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教室里的所有嘈杂，蓝宝石般的眼睛扫视全场，带着一种天生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从今天起转入本班！请多指教！”
铃原和剑介瞬间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完蛋了”的惊恐。真嗣也是一脸呆滞，仿佛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其他同学则是被明日香强大的气场和超高的颜值惊呆了。
在一片死寂中，只有徐楠博微笑着，率先鼓起了掌，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欢迎惣流同学。”
他的掌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一颗石子。大家也反应过来，热烈鼓掌欢迎。明日香的目光扫过鼓掌的徐楠博，又扫过石化状态的铃原和剑介，嘴角勾起一个更加张扬、带着一丝挑衅的弧度。
无论是这间教室，还是几人的未来，都会因这团火焰的加入，变得更加波澜壮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