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只是身体（2/2）

嗡！

一道无形的数据洪流，通过律子刺入的探针，如同最狂暴的逆流，狠狠冲入使徒与casper融合的核心意识！同时，玛雅用力拍下了执行键！

刺目的红光瞬间充斥了整个magi核心区域！又骤然熄灭。

死寂。

冰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却如同天籁：

【自毁指令…解除。人工智能核心逻辑冲突…消除。使徒意识集群…确认湮灭。】

“太好了！”美里松了一口气，或者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那四小只…

冰冷的湖水拍打着插入栓的外壳。

“到底…发生什么了？”初号机插入栓内，碇真嗣茫然地看着外面漆黑的湖水。

零号机插入栓后舱。绫波丽静静地坐着，双目紧闭，身上盖着徐楠博为她准备的白色浴巾，仿佛陷入了沉睡。前舱，徐楠博蜷缩着身体，尽量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这样既能照看绫波丽，又不会在她醒来时造成尴尬。他银白的发丝在微光中飘动，脸上带着担忧。

二号机插入栓内，惣流·明日香·兰格雷，此刻正抱着胸，对着通讯器发出绝望的呐喊：

“光着身体哪里都去不了啊——！谁快来救救我吧！楠博——！！！”她的声音在密闭的舱室和冰冷的湖水中回荡，意外的充满了荒诞的喜剧感。

magi核心通道外。律子疲惫地靠坐在冰冷的金属长凳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看样子是年纪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通宵折腾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美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过来，放在她手边：“你又遵守了约定，辛苦了。”

律子端起咖啡，小心地吹了吹，抿了一口。浓郁的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谢谢。”她顿了顿，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第一次觉得…你冲的咖啡，味道可以和楠博的媲美了。”

“切～”美里在她旁边坐下，“你母亲死前那一晚…对你说了什么？”她轻声问。

律子握着温热的咖啡杯，目光有些飘远：“她说…magi其实就是三个她自己。身为科学家的自己（melchior），身为母亲的自己（balthasar），和身为女人的自己（casper）。这相互矛盾、不断争吵却又最终统一的三个人格…就是magi。她是故意…把人类的矛盾，留在了这台冰冷的机器里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又仿佛在问自己。

“其实…我有稍微改写过一点程序。”律子低下头，看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我自己…大概永远无法理解‘身为母亲’的她。我尊敬‘身为科学家’的她…却…”她停顿了很久，声音低了下去，“…憎恨‘身为女人’的她。”

“到最后…她也维持了自己是‘女人’这件事…”她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弧度，“真符合她的作风。”

“你今天话真多。”美里笑了笑，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

“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吧。”律子没有否认，又喝了一口咖啡，“比如…吃到楠博做的饭菜，或者喝到你冲的、能和楠博媲美的咖啡时。”

美里眼睛一亮：“那正好！今天晚上就叫小楠博给我们做大餐！慰劳一下！”

“你还真把他当成‘妈妈’的类型了…”律子无奈地摇头。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走吧…去找楠博他们做…”她话没说完，突然顿住，脸色微变，“等等…楠博他们呢？”

美里也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一僵：“额…好像…还在湖里泡着？”

与此同时，冰冷的湖面上。

“楠博——！！！”明日香的喊叫带着回音，穿透了水面。

初号机插入栓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碇真嗣只露出一个脑袋，脸颊通红：“徐君…你听见了吗…”

旁边零号机插入栓的门也被推开，徐楠博露出上半身，银白的发丝滴着水，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噢～我听见了明日香的回响～哈哈哈，你没事吧真嗣？”

“啊…啊！没事！”真嗣连忙回答，看到徐楠博也平安，松了口气，脸莫名有些红。

“讨厌——！！！”明日香的尖叫再次传来，带着羞愤。两个男孩隔着湖水相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零君…”身后传来绫波丽细微的声音。

徐楠博一惊，立刻缩回身体关上舱门：“绫波同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刚才昏迷了…吓死我了！”他语气满是关切。

绫波丽缓缓坐起身，盖在身上的浴巾随着动作滑落了一些，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甚至还在继续滑落。她似乎想抬手，却有些无力。

“零君…现在是没穿衣服的。”她看着徐楠博，平静地陈述事实。

徐楠博如遭雷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忘记了这回事，他急忙缩回前舱，只露出红着的脸：“绫波同学…抱歉啊…你快点把浴巾拉好吧…”他有些结巴。

绫波丽赤红的眼眸里带着纯粹的困惑：“为什么道歉？只是看身体，有什么关系吗？”她虽然这么说，还是听话地伸手，将滑落的浴巾重新拉好，遮住身体。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隔板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满脸通红的徐楠博。忽然，她想起了很久以前，楠博和真嗣第一次来她家送卡时，她好像也是这样，但那时只是披着一件小小的浴巾，什么也遮不住…记忆的碎片闪过，一种陌生的、微热的情绪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眼中充满了不解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