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试胆大会（1/2）

暮色四合，第三新东京市立中学的教室笼罩在一种奇异的氛围里。窗外最后的天光被铅灰色的云吞噬，教室里几盏惨白的灯也被关上。众人围在前排，铃原东治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毛骨悚然的颤音：

“…那日月山上的青云观，早就破败得只剩几堵断墙了！可老辈人说，那底下镇着东西！不是神，是煞！一阴一阳，双面同体！阴面吸人魂魄，阳面焚人骨肉！一千多年前，要不是一位从中国远渡而来叫青云子的神仙般的人物，用一把神剑和一柄折扇，把它们钉死在山里，咱们这地方早成鬼域了！听说啊，那折扇是青云子心上人的血泪染红的，那剑…更是能引动北斗七星之力！可要是有人动了这两样宝物…” 东治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嘿嘿，那对煞鬼，就要爬出来，找替身喽！”

“额…啊…！！”相田剑介故意打着手电筒，黄色的光打在脸上，他配合着发出鬼叫。

“咿呀！”

“讨厌！”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女生小葵和一个文静的眼镜女叶月被吓到，分别尖叫了几声，小葵还有意无意地向碇真嗣靠了靠，叶月也扫了几眼一旁的徐楠博。

“呜啊！”不过碇真嗣也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靠，寻求一丝安全感。

他旁边，绫波丽依旧安静地坐着，赤红的眼眸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仿佛东治讲的是另一个星球的故事。她淡蓝色的发丝被窗缝漏进的风轻轻拂动，身体微微倾斜，几乎要靠在身边徐楠博的胳膊上。

徐楠博正低头看着一本诗集--《飞鸟集》，银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右眼下的泪痣。听到东治的鬼故事，他只是嘴角轻微地弯了一下，左嘴角的美人痣牵动，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感觉到真嗣的靠近，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坐直了些，让真嗣能挨着他。

“切！”明日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强装镇定，从徐楠博另一侧传来，“铃原东治！你编故事的水平也太烂了吧！什么双面煞鬼，一听就是假的！完全…完全不吓人！”她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又往徐楠博这边挤了挤，橘红色的双马尾都蹭到了楠博的肩膀。

徐楠博叹了口气，合上诗集，侧过头，猩红的眼眸带着促狭的笑意看向明日香：“香香啊，你说得对，一点都不吓人。所以…能先把手撒开吗？”他晃了晃被明日香紧紧抱住的左臂。

明日香的脸“腾”地红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甩开手：“谁、谁抱你了！讨厌鬼！”

“我也没说你抱我…”

“我只是…只是觉得冷！”她别过脸，气鼓鼓打断，瞪着东治，“喂！铃原东治！再讲这种无聊故事，小心我揍你！”

教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洞木光班长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好了好了，铃原同学，适可而止。不过…”她话锋一转，“为期两晚的‘勇气试炼’（试胆大会），地点确实就在日月山脚下的旧营地。大家还是要…注意安全。”

放学后，四人肩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喂，真嗣，晚上你去吗？”明日香踢着石子，看似随意地问道。

“嗯…这个，看你们吧，你们如果去我就去吧。”真嗣思索了一下说。

明日香撇了撇嘴：“切，你就不能有点主见吗？楠博，优等生，你们去吗？”

“嗯…绫波同学想去吗？”徐楠博想了想，扭头问一旁默默走路的绫波丽，绫波丽听闻，转过头看向楠博：

“我不去，但是如果零君要去，我就去。”

……

当晚，日月山脚，旧营地篝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山林深处渗出的阴冷湿气。试胆大会分组进行，路线蜿蜒深入山林，终点便是那座半山腰上、在夜色中如同巨兽残骸的青云观废墟。

“呜…真嗣君，我、我害怕…你能走在我前面吗？”扎着双马尾的小葵，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着真嗣的衣角。

“啊？我…我…”真嗣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求助的目光下意识投向旁边几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