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污秽共生（2/2）

格里芬喷出吐息后，周身暗蓝光芒似乎微微黯淡了一丝，但它脊背上的幽蓝水晶脉动加快，周围沼泽弥漫的污秽能量如同受到吸引般，丝丝缕缕地汇入它的身体，光芒又迅速恢复。

它甩了甩小脑袋，似乎有些不适应用这种方式“进食”，暗蓝的龙瞳再次转向苏晓，那丝困惑似乎多了少许，冰冷的漠然褪去了一点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模糊的、基于污染同源的......亲近感？

它缓缓降低高度，试探性地、用那颗冰冷了许多的小脑袋，蹭了蹭苏晓僵在半空的手指。

触感冰凉，带着鳞片的坚硬和一丝能量流动的微麻感。

不再是过去那种温暖的亲昵，却依然带着一丝微弱的、残存于污染深处的羁绊本能。

苏晓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而温暖的手同时攥住，酸涩与痛楚翻涌。

他最终还是缓缓收拢手指，极其轻柔地摸了摸格里芬的头。

小家伙喉咙里发出更加清晰的、满足般的“窸窣”声，主动又蹭了蹭他的掌心。

它不再是过去的格里芬了。

但它似乎......依然认得他，并在本能的驱动下，保护他，亲近他。

“有趣的互动。”

莫瑞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污染改变了它的本质，但似乎未能彻底斩断你们之间基于召唤契约和长期陪伴形成的微弱灵魂链接？或者说，这种链接也被污染扭曲成了某种......共生依赖？值得记录！”

苏晓没有理会莫瑞甘的研究癖。

他深吸一口冰冷恶臭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格里芬以这种形态“活”了下来，并且拥有了自保甚至保护他的力量，这在这片死亡沼泽中，是残酷的现实。

他必须接受。

“刚才那是什么？”

苏晓警惕地望向骨矛射来的方向，浓雾翻滚，死寂重新笼罩，仿佛刚才的袭击只是幻觉。

“沼泽的‘原住民’。”

莫瑞甘也收敛了玩味，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大概是些被污染扭曲的鱼人或者蜥蜴人残渣。嗅觉灵敏，喜欢偷袭落单的猎物。我们刚才的动静，还有你这‘小火苗’（他指了指格里芬）蜕变时散发的能量波动，把它们吸引过来了。”

他踢了踢脚下惨白的兽骨：“这地方不能久留。血腥味和能量波动会引来更多‘东西’。我们得尽快离开。”

他再次极目远眺，辨认方向，然后指了指浓雾深处一个模糊的、似乎有微弱气流涌动的方向：“那边。跟紧我，别掉队。你的‘新伙伴’（格里芬）现在倒是能给我们省不少麻烦。”

莫瑞甘率先跳下兽骨平台，落在下方相对坚实些的淤泥小径上。

苏晓咬咬牙，将格里芬小心地揽到肩头（小家伙的爪子抓住他的衣服，冰凉但稳固），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淤泥瞬间没过了他的脚踝。

格里芬似乎很不喜欢苏晓陷入淤泥，发出一声不满的“窸窣”，脊背上的幽蓝水晶微微亮起。

顿时，苏晓感觉脚下那冰冷粘稠的吸附力似乎减弱了一些，仿佛淤泥被某种力量微微排斥开了一点点。

“哦？还能这么用？”

莫瑞甘回头瞥见，略显惊讶，“对低阶污秽物质的微弱排斥场？有意思的衍生能力。”

两人一“龙”开始在死亡沼泽中艰难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