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裂隙微光（1/2）

苏晓对莫瑞甘的目光浑然不觉，他全部的意志都用于内在的对抗。

那丝系统残响带来的清凉感如同护心镜般勉强护住他意识核心的最后一点清明，而他那不顾一切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抵抗意志，则如同脆弱的堤坝，艰难地阻挡着混沌的洪流。

这个过程痛苦到了极致，也缓慢到了极致。

污染指数在0.77%到0.78%之间微小地波动，灵魂的本源在持续消耗。

但至少，他没有立刻崩溃，没有立刻被同化。

他在这片由自身痛苦和外界恶意构成的绝望深渊里，找到了一寸立足之地，尽管摇摇欲坠。

时间依旧在流逝。

石窟外硫火谷地的轰鸣隐隐传来，洞口“熵”的冰冷注视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

莫瑞甘的羽毛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记录着“变量”的每一次微小波动。

苏晓蜷缩在黑暗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灵魂的剧痛和艰难的抵抗。

他不知道这场战斗能持续多久，不知道那丝系统残响还能支撑多久，更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下。

哪怕只是为了向那些冰冷的“观众”，证明他这枚“变量”……并非完全由他们掌控。

非酋的意志，在系统的残响与绝望的低语中，如同风暴中的残烛，顽强地、微弱地，继续燃烧。

痛苦是唯一的坐标，时间失去了意义。 苏晓蜷缩在冰冷的岩石上，全部的意识都用于对抗灵魂深处那永无止境的撕裂与混沌低语的侵蚀。

那丝系统残响带来的微弱清凉感，如同暴风雨中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勉强护住他意识核心的最后一点清明。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碎玻璃，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灵魂本源的流逝。

污染指数在0.77%附近剧烈波动，如同在悬崖边缘疯狂试探。

他不再去思考莫瑞甘那些诛心的话语，不再去想象所谓“观众”的冰冷注视，甚至暂时将对格里芬的担忧压入心底。

生存，变成了最原始、最赤裸的本能。

抵抗，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悬浮在洞口的“熵”依旧如同沉默的哨兵，冰冷的混沌气息通过契约链接源源不断地涌来，既是痛苦的源泉，也仿佛成了某种扭曲的“锚点”，提醒着他尚未被彻底同化。

它那不断蠕变的躯体偶尔会微微波动，传递来一丝对苏晓这顽强挣扎的“困惑”，但更多的，依旧是那种冰冷的、源自本能的“审视”。

莫瑞甘早已停止了记录。

他靠在对面的岩壁上，闭目眼神，仿佛睡着了。

但苏晓能感觉到，那双绿眼睛背后的意识始终清醒着，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捕捉着他每一丝灵魂的震颤和气息的变化。

商人在等待，等待一个结果，或是彻底的崩溃，或是……别的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只是一瞬。

就在苏晓感觉那丝系统残响带来的清凉感即将彻底耗尽，意志的堤坝即将被混沌洪流彻底冲垮的刹那——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