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以利服人”的主帅(二)(2/2)
干妈义姁依旧是最忙碌的那个人。三场战役虽然都打得干净利索,但还是给她增加了一百多个轻、重伤员(含羌人)。加上之前飒仁焉支让我们帮忙给单桓匈奴的降兵医治,军医们那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干妈教徒弟的本事和她的医术一样精湛,这一路通过大量实践案例让稚嫩的军医助理们日趋成熟,许多人已经开始独当一面。
除了伤兵,随着天气转冷,伤残老兵们的病患又多了起来。到我十月初二陪干妈义姁最后一次探望病号,生病的老兵又破百了。干妈告诉我:还好现在在条件非常好的王宫里过冬,不然还会有更多老兵生病。不过她也告诉我:估计到疏勒再次见到我时少说还会少大几十老兵,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我对老兵们的生死一直看得不那么重。让他们颐养天年是我的义务,我不会遗弃、亏待他们,但是他们要生病、要死亡是自然规律啊,我又能如何?不过每次看望老兵我表现得还是特别关心他们。当他们中有人逝去时,我都会表现得特别悲痛和内疚地表示:“都是我这个主帅没当好啊!”然后大家都来劝我,说我干得很好了。
干妈义姁的本专业工作压力倒是已经轻了不少。我们开拔的时候有八十二个孕妇,这时候已经有六十八个结束妊娠。除了我这九个儿子都是顺利生产,因为旅途劳顿、颠沛流离等因素,小产、难产四十三个,顺产率很低。其实在迁徙中,我给孕妇都是最好的待遇,我的九个大肚婆没搞特权,连干妈都很意外她们九个顺产率百分百、而且全是生儿子。在路上娶亲的士兵包括聂文远和高舜的媳妇这时也都怀了,不过对干妈构成的压力不大——毕竟按时间算,这一批孕妇生产的时候,老兵营全体应该都到疏勒了。
在我分兵开拔之前,还有一件要完成的大事是给儿子们起名字。虽然我已经批量给老兵营的很多小孩改过名,但是面对要一下子给自己的九个亲儿子取名字的局面,我还是很头疼的。
为了不被老婆们说我厚此薄彼,我决定叫上李癸,让他给小孩子们排下八字,然后看适合起什么“五行偏补”的名字。
结果,经过李癸的测算,又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九个儿子从大到小,依次的“日元”是: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得知这个神奇的事情,我仿佛得到了“天命”的启示,一下子就想好了九个崽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和当年老兵营的小伙伴差不多粗糙、和“遁甲九天干”的赐名也很类似。依出生顺序依次,他们的名字是:李小乙、李小丙、李小丁、李小戊、李小己、李小庚、李小辛、李小壬和李小癸。
取完名字最先来反对的是胖丫姐乌雅雅,她说李小丁不像我和她的儿子,像是李三丁、李四丁的兄弟,而且“小丁”不吉利,感觉那话儿会很小。
我安抚她道:“不会的,小丁很小,那么李四丁还有四个那话儿了?”
刚糊弄完胖丫姐乌雅雅,如花姑娘李翠琰对她的大儿子叫李小乙也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她说这个名字更像义父的儿子、我的兄弟。
我告诉她道:“你知道他上辈子不是我兄弟啊?”
如花不适应西域干燥的气候,总是忍不住挖鼻孔。被我说得一边挖鼻孔一边掉眼泪,反正就是不开心。直到我告诉她:“李小乙是我的亲大儿,也必定是我将来最疼的仔。”李翠琰这才挖着鼻孔破涕为笑。
唯一对儿子名字反对不强烈的是赵雪嫣,因为李丙一直没出现过,她对李小丙这个名字的抗性不大。但是之后那六个改嫁寡妇都不干了,说我取的名字内涵她们和戊、己、庚、辛、壬、癸有一腿。
我只能告诉他们:因为要和李家传统配套,这个名字没得选,我就这么定了。以后在疏勒,生下别的孩子的时候她们可以找真懂算命望气的取,只要吉祥、对他们好的取啥名我都同意,叫李道爹、李道爷我也认!这些娘们儿才不聒噪了。
跟这些娘们儿相处久了我总结出来:和自己娘们儿吵架、拌嘴、讲道理都是没用的,硬压迫或冷处理也迟早会出问题。搞定她们最好的办法是顾左右而言它,转移她们的关注重点,最终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鄯善三世的执行力还是挺强的。在我走之前他就成功动员了一百七十五名四十五岁以下的寡妇(据说也有少量老姑娘)来伺候老兵。
我让懂羌语的人对这些寡妇又问了一轮话。首先是确保确实都是自愿的;其次是确保没有是因为这次冲突而导致她们守寡的;最后是她们得知道安排她们进来干啥、未来会住在哪里。
经过简单的筛选,我们双向奔赴保留了一百六十个人。因为很多健康的老兵已经在河西之地完成了婚配,本来只剩少量定陶女工和周平案犯妇、小月氏寡妇的“老兵生活助理团队”一下子又多了很多人,总数基本与现存健康未婚配老兵数量持平了。
那些身体还算硬朗的老光棍算是彻底开了心了。虽然小月氏寡妇和楼兰的羌族寡妇跟他们还语言不通,但是数量足够且有一个冬天培养感情,相信需要最后“组织做工作”的应该就不会太多了。
不过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背景相似的女人我觉得还是容易抱团、容易出问题。于是我命令留守团队中懂羌语的人要给这一百六十个寡妇洗脑。
洗脑的内容主要是三点:第一,你们以后将成为羌人共主最在意的一批人的妻子,你们非常的光荣;第二,这些“最可爱的人”虽然韶华不再、四肢不健全,但是他们曾经都是和欺负我们的“草原恶魔”匈奴人战斗过的一群人,是值得你们托付终身的;第三,将来作为我们这群人中待遇优先级最高的人的配偶,你们的未来是光明的,绝对再不会被欺负,也再无生计之忧。
元鼎元年十月初三,在安顿完所有将留在疏勒过冬的人后,我率领李己等老兵营骑兵悍卒带着郦东泉、贡宽、王赟、郦逸、蔡伯等整支商队的股东离开楼兰,向我们的最终目的地——疏勒进发。
在出发前,我就给自己定了个调子:做过了“以力服人”的羌主,当完了“以德服人”的汉军,这回我要做个“以利服人”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