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上了同一条船(1/2)
七月廿四日,王贺以“肃清疑似余罪”的名义跟着我与贡宪、郦东泉离开临淄前往曲阜。为了不让贡宪和郦东泉感到奇怪,我提前跟王贺说了我有个“李姓北境边防军司马”的假身份,让他人前一定要喊我“李司马”。
因为王贺的空闲时间很紧,我们采取了“一人多骑”的方式行进。除了随身三匹马,王贺还在驿站弄了三匹驿马供我们换骑,贡宪更是因为要提前回家报信采取了全程驿马、逢驿站换马的方式行进(王贺让临淄相关官员给他办了最高级别的驿站换马手续)。
我和郦东泉、王贺三人控制着六匹马前进,出乎我预料的是:郦东泉控制空跑马的技术很好(比我还好),三匹空马他一个人就驾驭了,他给我的解释是:这是“骏驭共享”留给他的技能财富。
我们抵达济南郡东平陵城外时王贺的族弟王赟已经提前得到指示在城外等我们,我们四骑七马继续沿着平坦宽阔的“齐鲁古官道”高速往鲁国曲阜前进,并视胯下马匹状态换马,有必要时王贺还会安排我们去沿途驿站更换临时骑乘的马匹。
我们一天行出超过四百五十里,于傍晚在东平国无盐的官方驿站休整。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四人八骑继续出发前往曲阜,在午饭前就赶到了曲阜。
我们赶到曲阜时贡宪已经在城门外等我们,他将我们送到事先开好房的客栈,并趁机向我单独汇报了前一天晚上与贡氏家族汇报的情况。
贡宪告诉我:他已经按照我交代的方法去和贡辅及贡家其余几位“话事人”沟通,贡辅也连夜带他去见了“奉祀君”家族的人。因为承认弄丢了性命交关的代持契约,贡宪免不了被一顿臭骂,贡辅甚至当着“奉祀君”家族的当代家长孔安国的面揍了他几十戒尺。不过听说我已经帮他们和“绣衣使者”谈妥了初步条件,并且能拉“绣衣使者”入股,贡家和“奉祀君”家族对这个事情的态度还是很积极的,只是最后具体谈的意向合作条件是什么,他没资格听,相关大佬只让他今天做好接待工作,后晌再与我和王贺小范围洽谈。
除此以外,贡宪还告诉了我一个预料之中的好消息:经过我的点拨、贡辅的执行,“租息相抵”的思路让贡氏第一批从定陶采买流民的八成已经以“两年或多年劳务协议”的方式被租走,同时贡辅也按照我的建议收取了相关租赁者一笔“押金”,虽然进不了利润账,但是现金流已经正向结余。同时因为租赁生意兴隆也带动了卖奴生意,从进货到昨天,共有大约一百名“自典”者已经实现了售卖,买主主要是齐鲁地区的非商籍富贵者,单个售卖的奴隶的毛利润都在五倍以上。
贡宪还告诉我:剩余未卖未租的奴隶其实也并不是最差的,反而是大几十名贡辅认为综合素质最好的男性精壮奴仆。贡辅已经开始对这些人进行简单的文化教育和灌输“洗脑思想”,希望培养这些人成为未来的商队骨干。
对于贡辅培养“商队骨干”这件事,郦东泉展现出极大的兴趣。因为我与王贺和贡家、孔家午后的会面极度私密,郦东泉和贡宪都没资格参加,于是郦东泉约定让贡宪带着他和王贺族弟王赟一起去参观学习培养“商队骨干”的现场。
在贡宪安排我们用过还算丰盛的午饭后,贡辅府上派来管家将我和王贺低调接去了“奉祀君”府。贡宪则按计划带着郦东泉和王赟一起去参观培养“商队骨干”的所在。
在马车上,王贺就跟我说了个意思:他谈完事情就返回临淄,不会公开和任何人吃晚饭,因为不确保曲阜没有别的派系的“绣衣使者”。他已经请旨要整个齐鲁之地的“算缗”稽查权,这时候暗地里盯着他的人肯定不少。我有“北境边防军李司马”的名义去和贡家、孔家接触,他没有这个身份,绝对不能被人抓把柄。
王贺的这段话让我对他的办事牢靠程度感到了放心。其实我也一直纳闷:王贺资质聪慧且接受过专门的“绣衣使者”训练,办案能力也很强。但是每次遇到我,他都能被我忽悠住,而且是无条件配合我思路的那种感觉。
被遮蔽严实的马车在曲阜大街小巷穿行了好几里路才停稳,等帘栊打开,贡辅已经带着几个随从在车下等着我们。
贡辅老头子看到我后笑容可掬,他很隐晦的表达了对我能搞定王贺、帮助贡家和整个“奉祀君”家族摆脱潜在危机的赞许。他对王贺也很客气,但是不卑不亢,完全看不出被人家捏着命门的感觉,只是说:“非常荣幸在有生之年通过李司马认识了王先生这么一位杰出的齐鲁老乡!”
贡辅领着我们来到孔府正厅,在正厅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举止清雅,衣着华贵。贡辅向我们介绍:这位中年人是孔子的第十一代嫡孙孔安国。
孔安国不认识我,但是其实我认识他。他是现任“奉祀君”、孔家的嫡系家主。在我执戟未央的时候,他还是刘彻钦点的博士、建议大夫,后来被外放做了临淮太守。
为了摆脱尴尬,也为了为我和王贺争取点牌面,我主动给孔安国施了礼,并准确说出他的履历。
孔安国咳嗽了几声,道:“不想李司马对朝堂掌故如此熟稔!不过元狩元年,我已经卸任临淮太守,如今只是承蒙陛下恩赐,还恬为‘奉祀君’虚职而已。”
在与我接完话后,贡辅又向孔安国介绍了王贺。出乎我预料的是孔安国礼貌性的对王贺说了句:“久仰!”但是他的表情有点尴尬,似乎对被王贺掌握的证据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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