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菩提祖师（2/2）

他本就是活泼跳脱的性子，几百年未见尹文，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说着过往趣事，喝着杯中灵酿，不知不觉间，自己便已酩酊大醉，抱着酒坛子嘟囔着“大哥……再喝……”

随即脑袋一歪，鼾声便响了起来。

猪八戒和沙僧见状，也是哭笑不得。

猪八戒本就心思重，没敢多喝，沙僧则是沉稳性子，浅尝辄止。

吕岩身为凡人，尹文只让他以茶代酒。

尹文看着酣睡的孙悟空，摇头失笑，这猴子请客，自己倒先醉了。

然后只见原本端坐调息的唐僧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温润与懵懂，而是变得深邃、通透。

他目光落在尹文身上，双手合十，口称的却并非是仙长，而是一声带着复杂情绪的：

“师叔。”

这一声“师叔”，让尹文微微一怔。

他凝神望去，与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眸对视，瞬间便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确认过眼神，是故人。

“金蝉子，”尹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再见。”

眼前的唐僧，或者说，觉醒了的金蝉子，微微苦笑，叹息道：“是啊，师叔，我也没想到，与师叔再见，会是如今这般画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洞内酣睡的孙悟空、侍立远处的睚眦等人，最终落回尹文身上，语气带着敬佩：“金蝉虽身入佛门，但这些年来，师叔为截教所做的一切，金蝉皆有所闻。说实话，金蝉佩服不已。”

尹文看着他，知道此言发自肺腑。

但他也明白金蝉子的立场，只是静静听着。

金蝉子果然继续道：“倘若……倘若金蝉没有师父这份羁绊，定然会助师叔一臂之力，重兴截教道统。可惜……”

他摇了摇头，未尽之语，彼此心照。

尹文摆了摆手，表示理解，随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师父让你来取经，竟未让你入轮回之劫，消去记忆？”

按常理，金蝉子被贬，转世为唐僧，理应洗去前尘，浑噩修行才对。

金蝉子摇了摇头：“原本是有的。十世轮回，消磨记忆，本是定数。”

他话锋一转，“是菩提祖师。他想让我带着记忆转世，在今世多多教导、引导悟空，便在师父面前替我作保，方得以真灵不昧，携记忆入世。”

提到孙悟空，金蝉子眼神柔和了些许，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几百年来，悟空……他过得很苦。”

尹文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菩提祖师？”他追问，“是我想的那位圣人的化身吗？”

金蝉子闻言，既未完全肯定，也未否定，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师叔心中所想，或许为真，但菩提祖师就是菩提祖师，其来历玄妙，不可尽言。”

“不过，”他肯定地说道，“菩提祖师确实能影响到准提佛祖，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