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灵魂拷问（1/2）

岑漾站在那家餐厅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走进去。

这家餐厅她没来过，甚至没听说过。位置很隐蔽，藏在一条安静的梧桐小径尽头，门脸不大，低调得几乎看不出是营业场所。推开门，里面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柔和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和食物隐约的香气。

环境极其安静，座位与座位之间隔得很开，用深色的丝绒帘幕或高大的绿植巧妙隔断，私密性极好。几乎没有人大声说话，只有低低的交谈声和餐具偶尔碰撞的细微声响。

她一眼就看到了周衿墨。

他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一个卡座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有力的小臂。侧脸的轮廓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利落，下颌线绷着，似乎正在看手机，神情专注，透着一股不同于往常的、难以形容的沉静气场。

服务生无声地引着她走过去。

他似乎察觉到动静，抬起头，目光朝她扫过来。

岑漾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不再是那种带着点散漫的、或者不耐烦的、又或者偶尔逗弄她的神情。那眼神很深，很沉，像不见底的深潭，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带着一种强烈的、几乎不加掩饰的审视和侵略性。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她被这目光看得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漏了半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挎包的带子。

“来了。”他开口，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要低沉一些，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他放下手机，朝她对面的座位微微抬了抬下巴，“坐。”

服务生为她拉开椅子。岑漾有些僵硬地坐下，把包放在旁边。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立刻上前，安静而专业地开始布菜，介绍菜品，声音压得极低。菜式很精致，摆盘像艺术品，都是她平时不太会接触到的食材和做法。

整个过程，周衿墨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颔首。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那目光不再是哥哥看妹妹的那种随意，而是一种带着强烈存在感的、专注的凝视，让她如坐针毡，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低着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桌上的餐具。

餐点上齐，服务生退到远处待命。

“尝尝这个，”他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煎得恰到好处的鱼肉，动作优雅，无可挑剔，“他们家主厨的招牌。”

“谢谢…”岑漾小声说，拿起筷子，小口吃着。味道很好，但她却有点食不知味。周围的空气太安静，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让她浑身不自在。

他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端着酒杯，偶尔抿一口，视线始终胶着在她脸上。

“最近学业忙不忙？”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背景音乐里显得格外清晰。

岑漾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心跳又快了半拍：“还…还好。就是排练和作业有点多。”

“嗯。”他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和同学相处怎么样？小组作业还顺利？”

“挺...…挺好的。”她有点摸不清他问这些干嘛，只能老实回答，“大家都挺帮忙的。”

“朋友呢？”他继续问，语气听起来很随意，眼神却锐利，“关诗晴和祁琪最近怎么样？没再拉着你半夜跑出去疯玩吧？”

“没有没有，”岑漾赶紧摇头，“她们都挺好的，最近都挺忙的。”

他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问题变得更加直白，甚至带着点让她心惊的暗示：

“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毕业后想做什么？继续跳舞？还是考虑做点别的？”

岑漾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还没想那么远…可能…先看看机会吧...…”

“嗯。”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目光锁住她，像是随口一问，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深意，“那…对以后找男朋友呢？有什么标准？喜欢什么样的？”

岑漾猛地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耳根。她慌乱地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看他：“你…...你问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