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线作战（2/2）
我...我去安排。张总监匆匆离开，背影略显狼狈。
顾捷关上门，突然大笑：精彩！罗子君，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你让研究部总监在你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我只是陈述事实。罗子君耸肩。
不，你改变了游戏规则。顾捷正色道，从现在开始，华鑫没人敢质疑你的判断。顺便说一句...他压低声音，张总监是凌玲的表哥，一直对你心存芥蒂。
罗子君挑眉。原来如此，难怪张总监从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
谢谢提醒。不过...她看了看表，我得去接平儿了。今天的事明天再处理吧。
等等。顾捷叫住她，董事会决定给你特别奖金——五十万。不是为微创的报告，而是为你帮公司避开了鑫达的雷。
罗子君心跳加速。五十万！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笔真正属于自己的大额收入。
谢谢。她努力保持冷静，我会继续努力。
走出华鑫大楼，罗子君深吸一口气。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拦了辆出租车，决定提前去接平儿，带他去吃最喜欢的披萨庆祝。
披萨店里，平儿兴奋地啃着芝士边，小脸上沾满番茄酱。
妈妈，我们今天不回家吃饭吗？
不回家，妈妈带你庆祝。罗子君擦掉儿子脸上的酱汁，妈妈今天工作很顺利，赚了奖金。
像爸爸那样赚很多钱吗？
比爸爸还多。罗子君忍不住小小炫耀一下。
平儿眼睛瞪得圆圆的：那妈妈以后可以给我买更大的变形金刚吗？
当然可以。罗子君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不过要答应妈妈好好学习，好吗？
平儿用力点头，我长大了也要像妈妈一样厉害！
这句话让罗子君心头一热。在原主的记忆里，平儿总是说要像爸爸一样，这是第一次明确表示要以她为榜样。
回到家，罗子君刚给平儿洗完澡，门铃响了。监控屏幕上，陈俊生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玩具盒，脸色憔悴。
爸爸来了。她对平儿说，要见他吗？
平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罗子君打开门，陈俊生局促地站在门口：我...我给平儿买了新玩具。能看看他吗？
进来吧。罗子君侧身让路，他刚洗完澡。
陈俊生小心翼翼地走进公寓，打量着这个明显小了很多但很温馨的新家。平儿躲在罗子君身后，怯生生地叫了声。
平儿！陈俊生蹲下身，眼眶突然红了，爸爸好想你。
父子俩玩了一会儿，罗子君让亚琴带平儿去睡觉。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陈俊生，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今天证监会听证会怎么样？她打破沉默。
陈俊生苦笑：凌玲把一切都推给了我。幸亏你之前提醒我保留证据，否则...
你配合调查了吗？
全部照实说了。陈俊生低头，包括凌玲和鑫达的私下交易。赵队长说我的问题不大，可能只是行政处罚，不涉及刑事责任。
罗子君点点头：公司那边呢？
停职调查。陈俊生搓了搓脸，大概率保不住工作了。子君，我...我真的后悔了。
罗子君没有接这个话茬：平儿需要父亲，只要你尽到责任，随时可以来看他。
谢谢。陈俊生声音哽咽，还有...谢谢你今天在证监会帮我说话。贺涵发消息告诉我了。
罗子君挑眉。贺涵居然主动联系陈俊生？这倒是出乎意料。
不用谢我，是为了平儿。她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陈俊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下周平儿的家长会...你还愿意让我一起去吗？
可以。罗子君送他到门口，前提是你处理好自己的事。
关上门，罗子君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与陈俊生的相处依然别扭，但至少不再撕心裂肺。这种平静的距离感，或许才是离婚夫妻最好的状态。
周末，罗子君约了唐晶逛街。自从香港回来，唐晶一直忙于新项目，两人还没机会好好聊天。
所以，你和贺涵现在什么情况？唐晶一边试鞋子一边单刀直入地问。
罗子君正在看一条连衣裙，闻言差点把衣架掉地上：什么什么情况？
别装了。唐晶翻了个白眼，他看你的眼神，连瞎子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罗子君咬了咬下唇：我们只是朋友兼偶尔的工作伙伴。他帮我应付证监会，我帮他分析几个医疗项目。
贺涵从不人，除非有特殊原因。唐晶放下鞋子，直视她的眼睛，子君，说实话，你喜欢他吗？
罗子君感到脸颊发热：我...我刚离婚，还有平儿要照顾...
逃避问题。唐晶摇头，听着，我和贺涵早就结束了，现在只是好朋友。如果你俩有什么，我完全ok。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贺涵不是容易相处的人，他太聪明，控制欲太强。你要想清楚。
罗子君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对贺涵确实有好感——他英俊、聪明、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他是第一个看穿她不普通的人。但这是喜欢吗？还是仅仅因为感激和欣赏？
我不知道。她最终诚实地说，现在我的重心是平儿和事业。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
唐晶拍拍她的肩膀：明智。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如果你决定顺其自然到床上去，记得做好防护。贺涵的...呃...和他的智商一样出众。
唐晶！罗子君脸红到耳根。
两人笑闹着继续逛街，罗子君暂时抛开了这个烦恼。经过一家男装店时，她突然驻足——橱窗里展示着一条深蓝色真丝领带，和贺涵常穿的那套西装简直是绝配。
想都别想。唐晶拽着她离开，送男人领带在东方文化里有拴住他的意思。太明显了！
罗子君任由唐晶拉着走，但那条领带的影像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晚上回到家，平儿已经睡了。罗子君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微创医疗的后续跟踪报告。手机突然震动，是贺涵发来的消息：明天有空吗？想请你看看比安提的一个医疗项目。
罗子君回复：上午要开周会，下午可以。
三点，我办公室。贺涵秒回，带上你对基因编辑领域的看法。
罗子君正要回复，又一条消息进来：今天逛街开心吗？
她手指一顿。贺涵怎么知道她去逛街了？难道...
唐晶告诉你的？她试探性地问。
不，我在静安寺附近看到你们了。贺涵回复，你试的那条红色连衣裙很适合你。
罗子君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看到她了？那家店离比安提办公室至少两公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没打招呼。她打字。
不想打扰闺蜜时间。贺涵的回复带着一丝调侃，不过下次可以考虑。
罗子君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应。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消息：晚安，李奉笑。做个好梦。
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许久。贺涵记住了她随口编的，而且用这种方式称呼她，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有秘密，我等你主动告诉我。
放下手机，罗子君走到阳台上。上海的夜空难得能看到星星，微弱但坚定地闪烁着。就像她现在的处境——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却意外地发现有人正注视着她，等待着她。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让她既期待又恐惧。金融战场上她游刃有余，但感情的世界，无论李奉笑还是罗子君，都是个新手。
慢慢来。她对自己轻声说，一步一个脚印。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梢，远处黄浦江的游轮发出低沉的汽笛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挑战，新的可能。而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