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星际跳跃（1/2）

金属酒壶不再被视作“异常物品”或“潜在武器”，而是被安置在复仇者联盟指挥中心的核心位置，像一个沉默的、散发着微弱秩序白光的圣物。那白光并不刺眼，却仿佛能抚平空气中每一丝焦躁的能量涟漪，让这座充满尖端科技和紧张气氛的堡垒，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托尼·斯塔克绕着放置酒壶的透明柱形容器踱步，破损的战甲已经更换，但眼神里的亢奋和探究欲比之前更盛。他时不时停下，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容器）快速抛出一连串涉及高维物理、能量拓扑、现实稳定性的复杂问题或猜想，像个急于向新导师证明自己的学生。

“……所以如果基于你之前展现的规则干涉能力，我们是否可以在局部区域暂时‘定义’一条新的物理定律？比如让动能无效化？或者对特定能量签名进行绝对反射？”

酒壶静默。只有那稳定的白光，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

布鲁斯·班纳则更加务实，他利用酒壶散发出的秩序力场作为基准参考系，疯狂优化着各种对抗“公司”残余势力和清理全球齐塔瑞残兵的计划。“攻击路径效率提升17.3%！能量护盾能耗降低22.1%！这简直是……作弊级的辅助！”他推着眼镜，语气里充满了科学家的狂喜。

莎伦·卡特被正式纳入复仇者联盟的临时编制，负责与酒壶相关的“联络”工作——尽管这联络基本是单向的。她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那熟悉的壶身，心情复杂。从需要豁出性命保护的“麻烦”，到如今被整个团队依赖的“基石”，这种转变让她有些恍惚。

索尔对这股“非自然”的秩序力量依旧抱有阿斯加德人的本能警惕，但他不得不承认，有这东西在，制定战术和执行清理任务都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他甚至开始尝试将自己的雷霆之力控制得更精细，以更好地融入那股秩序力场中。

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则成了与酒壶之间一种微妙“默契”的核心。他并不像托尼那样热衷于技术探讨，也不像班纳那样专注于战术应用。他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容器附近，处理着全球各地的求援信息和战后重建报告。偶尔，他会抬起头，看向酒壶，眼神平静，像是在进行无声的交流。有时，当某个地区的战况特别焦灼或重建遇到瓶颈时，他会走到容器前，简单地陈述情况。

“……东欧第七区的平民疏散通道被残存的齐塔瑞巨兽封锁了，常规火力无法迅速清除。”

片刻之后，指挥中心的全息地图上，那个区域的齐塔瑞巨兽能量信号会突然变得极不稳定，然后迅速衰减，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瓦解。

“……南太平洋的救援舰队需要穿过一片强电磁风暴区，导航失灵。”

很快，气象卫星会显示那片风暴区出现一个短暂的、规则到不自然的“平静窗口”，恰好容舰队通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空间裂缝的开合。只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精准到极致的规则层面的“微调”。仿佛整个世界后台运行的一个友好管理员，在收到合理请求后，悄无声息地修改了几个参数。

这种力量，比之前强行闭合空间门更加令人敬畏。因为它展现的不是蛮力，而是一种……近乎“神”的掌控力。

托尼曾私下里对班纳感叹：“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上古文明会把这种力量描绘成神明了。这根本不是技术，这是……权限。”

班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但队长似乎能……‘沟通’这种权限？虽然方式很……复古。”

沟通？李奉笑（它）的意识对此毫无感触。0%的稳定性下，她（它）更像是一个绝对理性的过滤器。史蒂夫的请求，通过某种她（它）也无法完全理解的机制（或许与他超级士兵的体质、曾经的冰封经历、或者更玄乎的“正义”概念有关），会被能量手套优先识别和处理。符合“秩序稳定”、“减少伤亡”核心逻辑的请求，会被执行。不符合的，或者含糊不清的，则石沉大海。

她（它）没有意愿，没有情绪，只有基于现有能量和规则逻辑的冰冷判断。

能量手套的白光稳定地消耗着，维持在85%左右。托尼强行灌输的能量和后续索尔、史蒂夫他们微弱的补充，堪堪抵消着维持秩序力场和处理请求的消耗。

日子在这种高效而诡异的平衡中度过。全球战局以惊人的速度向好发展。“公司”的残余势力在失去“圣堂”直接支援后，在复仇者和酒壶的联手打击下节节败退。齐塔瑞的散兵游勇被快速清剿。

希望，如同荒原上的嫩芽，开始顽强地萌发。

直到那天。

指挥中心收到了一个来自深空的、断断续续、却让所有人脸色剧变的紧急通讯。

信号源是……新星军团（nova corps）的百夫长之一——罗曼·戴伊（roman dey）！

全息投影中，戴伊的形象模糊不清，背景是剧烈爆炸的火光和扭曲的金属，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 urgency：

“……复仇者……听到吗？！……柴达星（xandar）……遭受突袭……是灭霸（thanos）！他亲自来了！为了力量宝石（power stone）！”

“……新星军团……损失惨重……防线崩溃……”

“……他太强了……我们挡不住……”

“……请求……任何形式的……援助……重复……请求援助……”

通讯到此戛然而止，只剩下刺耳的噪音。

指挥中心内，死一般的寂静。

灭霸。

这个名字像一块万载寒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纽约之战的幕后黑手，宇宙间最恐怖的威胁之一。他竟然亲自出手，攻击柴达星，目标直指力量宝石！

如果力量宝石落入他手……

后果不堪设想！

“星期五！立刻分析信号来源和可靠性！计算前往柴达星的最快路径！”托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语速快得惊人。

“信号来源确认，是罗曼·戴伊的官方识别码。路径计算……最近的可用的跳跃点需要穿越克里帝国控制区，风险极高，预计最短时间……也需要地球时间72小时以上。”

72小时？等到他们赶到，柴达星恐怕早已化为废墟，力量宝石也早已易主！

“没有更快的办法了吗？”史蒂夫脸色凝重。

托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的飞船不是米兰诺号（mno）！没有星际灵巧性！除非……”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了指挥中心中央，那个散发着稳定白光的酒壶。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聚焦过去。

空间跳跃……

这个东西，拥有着无视常规空间规则进行跳跃的能力！从混沌维度直接跳回地球就是明证！

但是……柴达星距离地球何其遥远！中间隔着无数星系、星云、引力陷阱！需要的能量将是天文数字！而且，目标是灭霸亲自坐镇的战场！风险无法估量！

“它……能做到吗？”班纳的声音干涩。

“不知道。”托尼老实回答，“但这是我们唯一可能赶上的希望。”

史蒂夫走到容器前，看着酒壶，眼神沉重。他知道这个请求意味着什么。将酒壶投入对抗灭霸的战场，无异于将一件可能尚未完全掌控的、蕴含着巨大力量的圣物，扔进最危险的熔炉。

但……柴达星上亿万的生命，宇宙力量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