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客？（2/2）
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黄色肥皂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她看准身后追兵即将拐过的一个狭窄巷口，用尽力气将肥皂往后猛地一扔！
啪嗒。
肥皂块精准地落在巷口拐角的地面上。
第一个追来的堕落法师毫无防备，一脚踩上！
“哎哟！”他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手舞足蹈地向后摔去，正好和紧跟其后的同伴撞了个满怀！
两人顿时狼狈地摔作一团，咒骂声和混乱的响动从身后传来。
李奉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抓住这宝贵的几秒钟，拼命向前跑！
“存在感强化”的效果终于开始减弱。她拐过几个弯，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甩开追兵。
但对方显然有追踪的手段，脚步声虽然被暂时拉开，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着她的方向。
她冲出一条巷道，面前是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街道，但依旧空旷无人。而街道对面，另一条岔路口，赫然又出现了两个脸上有着黑色纹路的身影！
被包抄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李奉笑脸色惨白，脚步下意识地停住，绝望地看着那两个新出现的堕落法师脸上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容，手中开始凝聚黑暗的能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吱——！
一声刺耳到极点的急刹车声猛地响起！
一辆破旧不堪、漆皮剥落、甚至冒着淡淡黑烟的深蓝色出租车，以一个极其刁钻、近乎漂移的姿态，猛地横甩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拦在了李奉笑和那两个堵截的堕落法师之间！
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棕色皮夹克、头发微卷、眼神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惊诧的男人探出头，目光快速扫过李奉笑那半透明的、惊慌失措的状态，又看向她身后追来的以及前方被车辆阻挡、脸色不善的法师们。
“哇哦哇哦哇哦！看来我赶上了一场不太友好的街头派对？”男人的语速很快，带着一种独特的、仿佛什么事都不太正经的腔调，“不过抱歉，伙计们，这位小姐的网约车到了。”
他根本不等对方反应，对着李奉笑猛地一偏头：“还愣着干什么？上车！除非你想留下来和他们探讨黑暗魔法的哲学！”
李奉笑的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这个男人是谁？这辆车怎么回事？
但眼下，这辆突然出现的破出租车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副驾驶座。
车门砰地关上！
几乎同时，一道黑暗能量鞭狠狠抽在出租车刚才停留的地面上，炸开一个浅坑！
“系好安全带！这趟路可能有点颠！”男人喊了一声，猛地挂挡，油门一脚到底！
破旧的出租车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猛地蹿了出去！
车窗外，堕落法师们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几道打偏的能量光束迅速被甩远。
李奉笑瘫在副驾驶座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剧烈地喘息着，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她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向后看，卡玛泰姬那片古老的建筑群在夜色中迅速变小，最终被更多的杂乱建筑彻底遮挡。
她……逃出来了？
暂时。
她猛地转回头，看向旁边开车的男人。他正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在加德满都夜晚狭窄混乱的街道上穿梭，嘴里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佛刚才只是顺手赶走了几只烦人的苍蝇。
“你……你是谁？”李奉笑的声音因为脱力和恐惧而嘶哑不堪。
男人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懒洋洋的弧度。
“一个刚好路过的热心司机？”他耸耸肩，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可以叫我……德鲁姆（drumm）。或者‘神秘客’？开玩笑的，这名字太蠢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那只依旧半透明的手上，眼神里好奇多于恐惧。
“所以，能告诉我吗，这位……看起来像是没充够电的全息投影小姐？”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你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能让卡西利亚斯的那帮疯狗追着你咬？”
“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我很好奇，你身上这种……快要彻底‘消失’的味道，是怎么一回事？”
破旧出租车引擎的轰鸣在加德满都狭窄的巷道里左冲右突，像一头受了惊的铁皮野兽。德鲁姆——那个自称“刚好路过的热心司机”——单手粗暴地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居然还能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却没点燃。
“所以，”他含糊不清地开口，烟蒂随着他的话上下晃动，“能给点提示吗，投影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避风头？我家浴室可塞不下一个正在‘消散’的麻烦。”
李奉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车窗外的霓虹和阴影飞速掠过，切割着她半透明的侧脸。去哪儿？她不知道。世界之大，似乎没有一寸土地能容下她这18%的稳定性。
“远离……远离人多的地方，远离……任何能量波动。”她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气力，“越偏僻越好。”
“偏僻？哦，那你可找对人了。”德鲁姆嗤笑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拐进一条更黑更窄的小路，“我对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熟得很。”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在一片近乎荒废的工业区边缘停下。眼前是一排排早已停产的厂房的黑色剪影，远处只有零星几点昏暗的路灯，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化工废料的沉闷气味。
德鲁姆熄了火，车厢内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包裹。他终于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那支烟，深吸一口，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行了，暂时安全。”他吐出烟雾，侧过身，借着那点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李奉笑，“现在，能聊聊了吗？关于你，关于追你的那些黑暗小朋友，还有……”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她虚握着的、几乎能透过手背看到座椅纹理的手上，“这个。”
李奉笑抱紧双臂，试图汲取一点根本不存在的温暖。她能信任这个来历不明、举止古怪的男人吗？但他刚才确实救了她。
“他们……是卡玛泰姬的叛徒。”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我……我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他们的事。他们想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