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顶罪入狱,三年之诺(1/2)

雨水砸在柏油路上,溅起冰冷的水花。

江城西郊,一辆警车闪着红蓝灯光停在张家宅院门前。张启云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林晚晴,心中五味杂陈。

“启云,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晚晴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张启云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撞人的是你开的车,晚晴。酒驾致人重伤,至少要判五年。你是林家的独女,你爸爸刚做完心脏手术,受不起这个打击。”

“可那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林晚晴哭得浑身颤抖,“那人突然冲到马路上,我根本来不及——”

“监控显示你当时车速八十,血液酒精浓度超标。”张启云打断她,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认命般的疲惫,“而且,你当晚确实喝了酒。”

三小时前,林晚晴那辆红色跑车撞倒了一个深夜下班的建筑工人。人还躺在icu,生死未卜。而林晚晴,这位江城林家的掌上明珠,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第一时间拨通了张启云的电话。

不是打给律师,不是打给父母,而是打给了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启云,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坐牢?爸爸知道了会受不了的……”电话那头,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张启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张家老宅——这座曾经门庭若市的宅院,如今因父亲生意失败而显得萧索。他又想起林晚晴父亲林建国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想起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想起林晚晴十八岁生日时许下的婚约。

“别怕。”他当时对着电话轻声说,“我来处理。”

现在,警车已经来了。

“张先生,你确定要承认是你驾驶的车辆?”为首的警官姓陈,四十多岁,眼神锐利,“作伪证、顶替他人罪责,这是重罪。”

张启云点头:“是我开的车。晚晴当时坐在副驾驶。”

林晚晴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在张启云平静的眼神中哽住了。

陈警官叹了口气,递过一份文件:“签字吧。伤者家属情绪激动,要求严惩肇事者。这个案子……不好办。”

张启云接过笔,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一丝不苟,就像他二十三年来的人生——规规矩矩,从未行差踏错。

直到今天。

手铐扣上手腕时,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启云!”林晚晴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我会等你的!不管多少年,我都等你出来!我们家的资源,我会让爸爸动用所有人脉,争取减刑,争取早日……”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哽咽,热气拂过颈侧,带着香水与泪水混合的味道。

张启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照顾好自己。”

警车启动时,他透过雨水模糊的车窗,看见林晚晴站在宅院门口,身影在雨中越来越小。她用力挥手,嘴唇翕动着,像是在重复那句承诺。

副驾驶的年轻警察忍不住开口:“张先生,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三年起步,可能更久,你这辈子……”

张启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值得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小到大,林晚晴闯的祸都是他收拾残局。小学时她打碎教室玻璃,是他站出来认错;中学时她考试作弊,是他顶了处分;大学时她和人打架,是他去道歉赔钱。

这一次,不过是代价最大的一次罢了。

而张家如今风雨飘摇,父亲张明远半年前投资失败,欠下巨债,一病不起。母亲日夜操劳,白了头发。如果林晚晴入狱,林家势必崩塌,两家几十年的情分也就断了。

况且,林建国是他父亲的老战友,当年救过父亲的命。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盘旋,像一团理不清的线。

警车驶入看守所时,天色已暗。办理入狱手续,换上囚服,编号“7436”。当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时,张启云终于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牢房里还有三个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一个瘦小猥琐的中年人,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张启云被安排在靠门的下铺。

“新来的?”光头斜眼看他,“犯什么事儿?”

“交通肇事。”张启云简短回答。

光头嗤笑一声:“撞死人了?”

“重伤。”

“有钱赔吗?”

张启云沉默。

光头站起身,一米八几的个头在狭小的牢房里显得压迫感十足。他走到张启云面前:“小子,这儿有这儿的规矩。新人进来,得孝敬孝敬前辈。家里送钱来了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