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年苦修,脱胎换骨(1/2)

狱中的日子,当时间有了刻度,反而过得飞快。

第一年的末尾,张启云已能在黑暗中视物如昼。不是眼睛的变化,而是“炁”的感知越发敏锐——他能通过物体散发的炁场,在脑海中勾勒出完整轮廓,比肉眼所见更加立体、细致。

玄机子对此的评价是:“心眼初开,算是玄术入门了。”

这一年,他完成了《筑基篇》的全部内容,开始学习《玄术初解》。玄术不再是简单的感知和画符,而是涉及阴阳五行变化、简易阵法布置、基础卜算推演。

同一时间,他的医术在老王和玄机子的双重指导下突飞猛进。医务室里,他已经能独立处理大多数常见病症,甚至在一些疑难杂症上,能提出连老王都想不到的见解。

武道修行上,混元桩从每日两个时辰增加到三个时辰。真气在体内运行越发顺畅,十二正经已经通了八条。混元拳的十二式练得炉火纯青,随手拈来皆是招式。

但最大的变化,是心境。

那个曾经为情所困、意气用事的富家少爷,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渐渐沉淀。他学会了静,学会了忍,学会了在复杂环境中保持清醒的判断。

疤面刘那次事件后,副狱长再没有找他麻烦。据陈文打探到的消息,是玄机子“找副狱长谈了谈”。具体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从此副狱长见到玄机子时,态度恭敬得像个学生。

张启云没有追问,只是更加刻苦地修炼。

他每个月会给家里写一封信,父母回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但他从字里行间能感觉到,家里的情况并不好。母亲的信中偶尔会透露出疲惫,父亲的笔迹越来越颤抖。

至于林晚晴,第一年还每月来探视一次,每次都哭得梨花带雨,说着等他出去。但渐渐地,探视频率从每月变成两月一次,又变成三月一次。信也写得越来越少,内容越来越短。

张启云没有责怪。玄机子说过:“世间情爱,多如朝露。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万中无一。”

他只是默默收起那些信,继续自己的修行。

第二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监狱里爆发流感,短短三天,上百名囚犯病倒。医务室人满为患,老王和仅有的两名助手忙得焦疲力竭。

张启云主动请缨,在放风区临时搭建了诊疗点。他结合玄术诊断和医术治疗,效率奇高——望炁识病,针药并施,一人一天能处理五十多个病人。

最棘手的是几个重症患者,高烧不退,呼吸困难。监狱医院已经饱和,转院手续繁琐,眼看就要出事。

张启云冒险使用玄机子刚教他的“引炁驱邪”之法。这是玄术与医术的结合,以自身真气为引,引导患者体内正炁驱散病邪之炁。

方法有效,但对施术者消耗极大。连续治疗三个重症后,张启云面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玄机子找到他时,他正靠在墙边喘息。

“胡闹!”玄机子少有的动怒,“引炁驱邪,至少需要筑基后期的修为才能施展!你现在只是筑基中期,强行施术,反噬起来足以毁掉你的根基!”

张启云虚弱地笑了笑:“但他们快不行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生机在流逝。”

玄机子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蜡封的药丸:“服下,调息。”

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润浩大的药力瞬间遍布全身,不仅补充了消耗的真气,还让经脉更加坚韧。

“这是……”张启云震惊。

“纯阳丹,用三味至阳药材炼制,老夫也只剩三枚了。”玄机子说,“现在不是珍惜的时候,继续救人,老夫为你护法。”

那一周,张启云救治了超过三百名囚犯。流感被控制在东区,没有蔓延到其他监区。狱方为此给他记了一个嘉奖,刑期有望减短三个月。

更重要的是,他在监狱里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止是囚犯,连狱警们见了他都会点头致意。那个曾经被人欺凌的“读玄机子收藏的古籍。不是修炼功法,而是历史、哲学、兵法、医典。玄机子说:“武道修行到最后,是心性的修行。不通古今,不明事理,终究是个武夫。”

张启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他第一次知道,华夏有五千年的玄术传承;第一次了解,武道修行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第一次明白,医术不仅仅是治病救人,更是对生命本质的探索。

冬天,他迎来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死考验。

不是与人争斗,而是修炼时走火入魔。

那天他练习玄机子新教的“观想之法”——在脑海中观想日月星辰,引星辰之力淬炼精神。这本是玄术修行的进阶法门,需要心性极为稳定才能尝试。

起初很顺利,他能清晰“看见”脑海中的星空,感受到微弱的星辰之力渗入识海。但不知怎的,思绪忽然飘到了林晚晴身上,想起了她最后一次探视时躲闪的眼神,想起了陈文打探到的消息——林家开始为她安排相亲。

心神一乱,观想的星空瞬间崩塌。想象中的星辰之力变成狂暴的能量,在识海中横冲直撞。

张启云闷哼一声,七窍同时渗血,身体剧烈颤抖。

玄机子正在打坐,感应到异常,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一指点在他眉心,浩瀚的真气强行镇压住暴走的能量。

“静心!凝神!意守丹田!”玄机子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张启云识海中响起。

张启云咬牙坚持,调动全部意志,引导狂暴的能量回归丹田。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仿佛有无数钢针在经脉中穿刺。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稳住状态,缓缓收功。

睁开眼时,他看到玄机子苍白的脸和关切的眼神。

“老先生的旧伤……”他注意到玄机子手指微微颤抖,那是过度动用真气压制阴毒反噬的征兆。

“无妨。”玄机子摆手,“倒是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轻则精神受损,变成白痴;重则经脉尽断,武功全废。”

张启云低头:“弟子知错。”

“错在分心。”玄机子语重心长,“修行之路,最忌心有挂碍。你心中还有未了的尘缘,还有放不下的执念,这是你最大的心魔。”

那天晚上,师徒俩第一次深入谈心。

张启云说起自己的过去,说起张家和林家的交情,说起为林晚晴顶罪的经过,说起父母的现状,也说出了心中的困惑——他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玄机子静静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值不值得,不是看过去,而是看未来。”

“未来?”

“你若因这段经历而沉沦,便不值得;你若因此觉醒、成长、蜕变,便值得。”玄机子看着他,“世间万物,皆有两面。祸福相依,善恶相生。重要的是,你从中学到了什么,成为了什么样的人。”

张启云若有所思。

“你还有一年半出狱。”玄机子继续说,“这一年半,老夫会传你全部基础。出狱后,路要你自己走。记住,玄术、医术、武道,都只是工具。用它们做什么,取决于你的本心。”

从那天起,张启云的修行进入新的阶段。

不再只是追求力量的提升,而是开始思考修行的意义,思考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他开始在医务室推行“预防为主”的理念,教囚犯们基础的保健知识,组织简单的锻炼活动。这在其他监狱可能是天方夜谭,但在这里,因为他的威望,居然推行得很顺利。

他甚至向狱方建议改善囚犯的饮食和卫生条件,出乎意料地得到了部分采纳。虽然只是很小的改进,但囚犯们的健康状况确实有所提升。

老王私下对他说:“小子,你在这儿做的事,比外面很多医生都有意义。”

第三年的春天,张启云在玄术上有了突破。

他能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炁场,判断其近期的运势和健康状况;能布置简单的聚炁阵,帮助重伤员加快恢复;甚至能进行基础的卜算,虽然准确率不高,但已经让陈文等人惊为天人。

一天,陈文神神秘秘地找到他:“张兄弟,我查清楚当年那件事了。”

张启云心跳加速:“说。”

“撞人那晚,林晚晴确实喝了酒,但不多,血液酒精浓度刚过线。”陈文压低声音,“关键是,那个被撞的工人,当晚的行踪很可疑。他本不该出现在那条路上,而且,他当时身上带着五万现金。”

“什么意思?”

“我托外面的朋友查了,那工人叫李大山,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陈文说,“撞人前三天,他的账户突然收到一笔十万的汇款。撞人后,那五万现金不见了,应该是当场被撞飞了。”

张启云脸色凝重:“有人买通他?”

“很可能是。”陈文点头,“更巧的是,汇款账户虽然经过层层伪装,但最终追溯到林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公司。”

张启云握紧拳头。如果这是真的,那场车祸就不是意外,而是针对林晚晴的陷阱。而自己,傻乎乎地跳了进去。

“还有,”陈文继续说,“你入狱后,林家公司内部发生了权力变动。林晚晴的表哥林浩,现在已经是公司副总经理,手握实权。”

一切都串起来了。

“谢谢你,陈哥。”张启云真诚地说。

“客气啥,你救过我命呢。”陈文拍拍他的肩,“不过这些证据都不够硬,真要翻案,还需要更多。等你出狱后,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那天晚上,张启云练拳练到深夜。每一拳都带着怒火,每一式都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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