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暂别与抚慰（1/2）

楚凌的动作极快，不过旬日，便通过军中渠道和侯府的人脉，大致锁定了那三味奇药可能出现的区域。极北之地苦寒，南疆瘴疠横行，西域路途遥远且局势复杂，每一处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他知道，这一去，归期难料。

临行前夜，楚凌先去暖阁见了楚煜。兄弟二人相对而坐，气氛不似往日轻松。

“哥，”楚凌神色郑重，“药材已有线索，我明日便出发。此去路途遥远，归期未定。暖暖和小宝……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楚煜看着他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既为那一线生机而激动，又为弟弟即将涉险而担忧。“凌弟，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药材之事，尽力即可，莫要强求。”

楚凌咧嘴一笑，带着少年人的锐气与不羁：“哥，你放心，为了你，为了暖暖和小宝，我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你也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带着药回来！”

他用力握了握兄长微凉的手，转身离去，那背影挺拔如松，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大半年。

楚凌走后，凌云阁似乎一下子空荡了许多。苏暖暖和楚煜之间，因着那日的坦诚和楚凌的离开，关系在微妙中愈发紧密。

春日，庭院里的海棠开了又谢。 苏暖暖和楚煜常常一起守在小宸珩的摇床边。小家伙长得极快，早已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变得白白胖胖，一双酷似楚煜的凤眼又大又亮，咿咿呀呀地开始学语，偶尔能模糊地发出“娘”和“爹”的音节。每当这时，楚煜苍白的脸上总会泛起由衷的笑意，他会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抱在怀里，用温柔低沉的声音一遍遍教他：“宸珩，叫爹爹……”

夏日，荷香满塘。 小宝宸珩开始蹒跚学步。楚煜身体虽弱，却总坚持扶着儿子的小手，在铺了软毯的地上慢慢挪动。苏暖暖则在一旁打着扇子，看着阳光下，那一大一小相似的身影，心中柔软成一片。有时楚煜精神不济，靠在榻上歇息，苏暖暖便会抱着玩累睡着的儿子坐在他身边，三人依偎在一起，静谧而温馨。

秋日，天高云淡。 小宝已经能稳稳地走上几步，话也说得更清楚了。他会抱着楚煜的腿，仰着小脸清晰地喊“爹爹”，也会在苏暖暖假装生气时，扑进她怀里撒娇喊“娘亲亲”。楚煜的身体在苏暖暖用能量点兑换的【中级固本培元丹】调理下，竟比往年好了些许，虽仍不能劳累，但咳喘发作的次数明显减少，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这细微的好转让整个侯府都充满了希望。

这日夜深，哄睡了小宝，已然熟睡，寝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火摇曳，映照着楚煜清俊却因这大半年温馨生活而添了几分生气与落寞交织的侧脸。

他沉默良久，终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暖暖……不知凌弟是否同你说过……我与他之间，有些许感应。”

苏暖暖心下了然，面上却故作不知，只静静听着。

楚煜继续道，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带着认命般的温柔与酸楚：“所以……你们之间……我大抵是知道的。若……若你心中所爱，已偏向凌弟，我……我亦可只在一旁，默默守护你与小宝便好。你无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