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暗流再起(1/2)

元日大朝过后那两三天,长安城沉浸在一片难得的祥和里头。街面上那些武侯铺的兵丁,虽说比往常多了些,可也没了前些日子那股子如临大敌的紧张劲儿。百姓们该置办年货的置办年货,该走亲访友的走亲访友,各家酒楼茶肆的生意,眼瞅着一天比一天红火。渭南皂坊门前,那排队买肥皂的长龙,又恢复了往日的长度,甚至还要更长一些。

王泽这几日也没闲着。陛下在朝会上那番话,虽没点名,可谁都明白说的是他。这既是天大的荣耀,也是无形的压力。他每日里照旧去将作监点个卯,处理些日常事务,然后又急匆匆赶回皂坊,盯着新一批肥皂的质量。那心思,比往日里更重了几分。

福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日午后,他端着碗刚炖好的银耳莲子羹,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见王泽又在埋头画什么东西,便劝道:少爷,您这伤刚好,可别累着了。这大过年的,也该松快松快。

福伯,您放那儿吧。王泽头也不抬,手中的炭笔在纸上地画着,我这不叫累,是叫心里有事儿。陛下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我若再不出点儿新花样,明年这时候,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福伯叹了口气,把那碗羹放在桌上,探头看了一眼,只见纸上画着些奇奇怪怪的齿轮、杠杆,还有几个大框框套着小框框,像是啥机器的图样。他看不懂,也不敢多问,只是絮叨着:少爷您心里有谱儿就好。老奴就是个操心的命,总觉得这眼皮子老跳,怕是要出啥事儿。

王泽闻言,搁下笔,端起碗喝了一口,笑道:您那是夜里没睡好。这阵子长安城太平着呢,能出啥事儿?

话音刚落,就听见书房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处默那大嗓门儿,隔着老远就炸开了:王泽!王泽!出事儿了!真出事儿了!

王泽心里一下,心说福伯这嘴怕不是开过光?他赶紧站起身,迎到门口。程处默一声推开门,带着一股子冷风闯了进来,脸色铁青。

咋了这是?天塌了?王泽皱着眉头问。

比天塌了还让人恼火!程处默一拳砸在门框上,震得那木头作响,今儿个上午,我爹麾下的一个老校尉,去皂坊那边办点事儿,回来跟我说,他看见好几拨生面孔,在皂坊周围鬼鬼祟祟地转悠。有的假装买肥皂,有的就在街角蹲着,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进出的货车。

王泽的眼神冷了下来:又是那帮人?还没死心?

死不死心我不知道,程处默喘着粗气,可那老校尉说,其中有两个他认得,是郑家养的门客!郑家你知道吧?就是太……

我知道。王泽打断他,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郑家,太子的母族,关陇贵族里头的龙头老大。上回刺杀那事儿,虽说没查到他们头上,可王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里头少不了他们的影子。这回又来,看来是见明着不行,准备来暗的了。

还有更气人的!程处默继续说道,我派人去查了查,发现最近市面上突然冒出一批劣质的仿冒肥皂,颜色不正,味道刺鼻,洗完了手还痒痒。可那包装,跟咱们的几乎一模一样!有些老百姓贪便宜买了,上当之后,就把账算到咱们头上了!这两天,皂坊门口都出现退钱的了!

这是典型的商战阴招了。王泽冷笑一声:这是想从根儿上坏了咱们的名声啊。

可不是!程处默气得直跳脚,他娘的,这帮孙子,净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这就带人去砸了他们那黑作坊!

王泽一把拉住他,你砸了一个,他们还能再开十个。咱们得想个釜底抽薪的法子。

福伯在一旁听着,脸色发白:少爷,这可怎么是好?咱们这肥皂的名声,可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

王泽沉吟了一会儿,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住,问程处默:你刚才说,郑家的人在皂坊周围转悠?

对,千真万确!

那他们有没有进过坊里?

那倒没有,程处默想了想,那老校尉说,他们就在外头瞅,没敢往里进。估计是怕暴露。

王泽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敢进好,没敢进好啊……

程处默和福伯对视一眼,都有点懵。福伯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这是……想到啥好主意了?

好主意谈不上,王泽坐回书桌前,重新拿起炭笔,不过是个将计就计的法子罢了。他们不是想看吗?那就让他们看个够。不光他们看,还得让该看的人,也来看看。

该看的人?程处默挠挠脑袋,谁啊?

王泽没直接回答,而是低头在纸上写画起来。片刻之后,他把那张纸递给程处默:你瞧瞧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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