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技术壁垒(1/2)
钱掌柜那边一而再、再而三地使阴招下绊子,这事儿王泽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他这几日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琢磨,总算是想明白了——光是这么被动地防御,人家出一招你拆一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就好比两个人打架,一个光知道抱着脑袋躲,另一个只管抡着拳头揍,躲得再好,也总有挨上那么一下的时候。更何况,这钱掌柜背后,还不知道站着多少牛鬼蛇神呢。所以啊,必须想个法子,建立起一道又高又厚的墙来,让那些眼红的家伙,就算是想模仿、想抄袭,也根本摸不到门儿,造不出一样的东西来。不但如此,还得反过来让他们为自己的那些下作手段,付出点实实在在的代价,让他们知道,这年头,不是谁爪子伸得长,谁就能横行霸道的。
这第一招,也是最能直接见效的一招,就是要在舆论上头狠狠地反击回去,把老百姓心里头那杆秤,重新给扳正了。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王泽琢磨了半宿,天快亮的时候才拿定了主意。他找来程处默,把自己的想法这么一说。程处默一拍大腿,说这好办啊,我认识的人多!这长安城里头,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他第二天就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身后头就跟来了七八个看着就不太像好人的主儿。这些人里头,有在茶馆里说书的,有在酒楼里陪酒的,有在街上摆摊算命的,还有几个是专门帮人调解纠纷、说和事儿的“大明白”。说白了,就是那些在市井里头有点声望、能说会道、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的“意见领袖”。
王泽在府里头设宴招待了他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要求,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当然,也没亏了人家,每人封了一个沉甸甸的红包。这些人拿了钱,那嘴皮子就更能翻花了。从第二天开始,长安城的各个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就忽然间冒出好些个人来,逢人就讲肥皂的好,见人就夸渭南伯的仁义。他们说话的方式也绝,不像是王泽的伙计那样干巴巴地背书,而是编成各种各样的段子、顺口溜,在大庭广众之下,绘声绘色地演绎出来。
就说那泔水油的谣言吧。一个穿着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说书先生,在城东头最大的茶馆“雅茗轩”里,一拍惊堂木,唾沫星子横飞地就开了腔:诸位!诸位!最近外边有些不开眼的,说渭南伯的肥皂用的是泔水油!我老头子今儿个就问问大家,这泔水油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是喂猪喂狗的!咱们堂堂渭南伯爷,圣眷正隆,赏赐的黄金都堆成山了,犯得着用那玩意儿来坑害咱们老百姓吗?我告诉你们,那都是胡说八道!人家用的,是正经从油坊里拉来的油脂,里头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的炼制,那干净劲儿,比咱们自家炒菜用的油都强上百倍!
他说到激动处,还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用了一小半的肥皂,高高举起,在众人眼前晃来晃去:你们看!你们看!我这手,用这肥皂洗了两个月了,以前是啥样?糙得像砂纸!现在是啥样?比那唱戏的小娘子的手还滑溜!谁家泔水油能洗成这样?那不是扯淡吗?
还有那个专门帮人调解纠纷的“和事佬”刘三爷,他在西市的人缘儿最好,谁家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找他评理。这天他往街心一站,周围立马围了一圈人。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了口:老少爷们儿们,最近有些传言,说那肥皂里加了石灰,能烧手,用多了手烂。我刘三今天就站在这儿,以我这张老脸担保,这话纯属放屁!我这手,你们看看,我这手,打从 肥皂 一出世,我就用上了,一天照三遍的洗。你们瞅瞅,我这皮,是烂了还是怎么了?不但没烂,反倒比以前用皂荚的时候,还光滑了不老少!那皂荚多糙啊,搓起来手疼。这 肥皂,滑溜!为啥?因为人家渭南伯府里头,有高人!那碱,不是咱们烧火剩下的草木灰,是花了大价钱,不知打哪儿弄来的精纯石碱!那玩意儿,金贵着呢!
最绝的,还是那个在平康坊一带颇有名气的老鸨子,人称“王妈妈”的。她那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她带了几个她手底下的姑娘,故意在人多的地方,用香皂洗手,洗完了还把手伸到别人鼻子底下:闻闻!你们闻闻!这是啥味儿?这是正经八百的桂花、丁香、檀香,都是从南边运来的好香料!那香气,醇厚,不冲!哪里是什么迷魂药?要是迷魂药,我这几个姑娘怎么还好好的?早就迷糊了!我可告诉你们,就连宫里的贵人们,听说都在使这 肥皂呢!你们想啊,宫里头的东西,那得经过多少道查验?不安全,能进得去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