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望远镜与皇城远眺（1/2）

拍卖会的成功，如同给初生的渭南琉璃坊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不仅带来了巨额的资金，更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订单和如潮的名声。工坊正式投入运转，鲁大带着扩充后的工匠队伍日夜赶工，依旧供不应求。

王泽并未被眼前的成功冲昏头脑。他深知，琉璃器虽好，但终究是奢侈品，市场有限，且容易被人模仿。要想真正立足，必须不断推出新的、具有更高技术含量和实用价值的产品。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书房里那些试验用的琉璃片。凸透镜，凹透镜……光的折射原理在他脑海中盘旋。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望远镜！

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一款能够“望远”的器具，其战略价值和吸引力，将远超任何华而不实的装饰品。无论是用于军事侦察，还是用于天文观测，都将带来颠覆性的影响。

当然，他暂时没打算做出多么精密的天文望远镜。一个简单的、放大倍数有限的单筒望远镜，就足以震撼这个时代了。

他立刻找来鲁大，将自己画好的图纸和原理简单解释了一番。鲁大听得云里雾里，但对于王泽要求的“中间厚边缘薄”和“中间薄边缘厚”的两种弧形琉璃片，却表示可以尝试打磨。

“爵爷，这……这两种镜片，组合起来，真能看清远处之物？”鲁大拿着图纸，满脸不可思议。

“理论上可以。”王泽点头，“你先带人试着打磨，不需要太大，小巧精致即可。镜筒用硬木或者竹筒来做，内部要做消光处理，涂黑。”

“是，爵爷！”鲁大虽然不解，但对王泽已经近乎盲从，立刻带着新的任务去了工坊。

制作望远镜镜片的过程比预想的还要困难。打磨出符合要求的弧度和光滑度，需要极高的耐心和技巧。废品率比制作琉璃器还要高。但王泽不惜工本，提供了最好的材料和最充裕的时间。

就在王泽忙于指导望远镜研制，同时处理工坊日益繁杂的事务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了。

来的是魏王李泰府上的长史，一位姓韦的中年文士，态度客气中带着一丝矜持。

“王县伯，魏王殿下对县伯的才学与巧思十分欣赏。”韦长史开门见山，“殿下近日偶得一副古画，然画上题跋模糊难辨，听闻县伯于细微处有洞察之能，特命在下前来，想请县伯过府一叙，帮忙品鉴一番。”

王泽心中一动。品鉴古画是假，借机考察或者拉拢才是真吧。魏王李泰，素有才名，喜好文学，聚集了不少文士。他这是看中了自己在宫宴上展现的“诗才”和捣鼓奇巧的名声，想纳入麾下？

这是一个机会，但更是一个巨大的风险。如今太子李承乾地位未稳，魏王李泰野心勃勃，夺嫡之争已初现端倪。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伯，贸然卷入其中，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他心思电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荣幸与为难：“承蒙魏王殿下抬爱，王某感激不尽。只是……近日工坊琐事繁多，加之王某于古画一道实乃门外汉，只怕才疏学浅，有负殿下厚望。且陛下曾有明训，外臣不当与亲王过往甚密，王某不敢逾越。”

他抬出了李世民这面大旗，既委婉地拒绝了邀请，又表明了自己恪守臣道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