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猫语与烟尘(1/2)
暴雨暂歇的间隙,云层依旧低垂如铅,将天空压得喘不过气。狂风却像铆足了劲的岗位标兵,卷着残雨斜斜抽打,生怕歇脚的瞬间就失了阵地。
九楼的窗玻璃凝着水汽,来米蹲在窗台上,金绿色的眼珠瞪得溜圆。
楼下水面上打旋的梧桐叶,多像它从前在花坛边追过的蜻蜓啊。
自暴雨锁楼,那扇通往楼道的门再没为它敞开,窗外的风裹着陌生的腥味,却盖不过骨子里对野地的渴望。
它用爪子轻拍玻璃,一下又一下,锲而不舍的节奏里全是“放我出去”的呐喊。
“喵嗷——”
忽然对着玻璃龇牙,胡子抖成两把小刷子,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比划的女人。
昨儿趁着她锻炼的时候扒门缝,结果被那女人一脚踹回的力道,至今震得耳朵发嗡。
这会儿它学乖了,只敢用尾巴尖抽玻璃,“啪嗒、啪嗒”,藏着不服气的抗议。
蹲得久了,索性把前爪搭在刚擦过的玻璃上,留下两个湿漉漉的小梅花印——
就算才来三天,这地儿也得有它的记号!
“来米在生气吗?”祝星涵举着蜡笔跑过来,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灰色毛球旁,一个牛奶盒歪倒着,旁边用拼音写着“米米坏”。
来米的耳朵“唰”地竖起来,尾巴瞬间从“愤怒的鞭子”变成“讨好的鸡毛掸子”,颠儿颠儿蹭到星涵腿边,用脑袋拱她的手心。
这就是来米的规矩:祝星涵给的饼干渣它敢抢,扯它尾巴也不恼;可祝一宁递来的冻干,它总会歪头打量三秒才敢下嘴。
“来米坐好,给你‘吃’小鱼呀。”
星涵把画纸铺在地上,开始涂画上下两个半弯、尾部相交的鱼群。
来米立刻乖乖蹲坐,前爪并拢如石狮子,只尾巴尖不安分地扫着地板。这姿势,它学了两天,早摸透了这样就能骗到祝星涵兜里的猫条。
客厅另一头,祝一宁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沙袋。
那用旧棉被裹着沙子捆成的落地式沙袋在地上微微颤抖,她出拳极快,手肘始终卡在最省力的防御角度,拳峰精准落在同一处,闷响里藏着匀整的章法。
踢腿时足尖擦地旋身,避开沙袋反弹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裤脚带起的风扫过地面浮尘。
忽然侧耳,旁边传来来米对着女儿撒娇的呼噜声,软乎乎的,像团绒毛蹭过心尖。
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沉脸抓起墙角的短棍。
棍法凌厉,劈、点、扫、戳、砸、撩,以直接击打为核心,拨、拦、绞、压,以限制对手为目的,每一下都冲着空气里的“假想敌”要害,棍尖划过墙面带起细碎木屑。
间隙靠在墙上喘气,指尖摩挲着掌心的茧子,意识沉入空间。
精神力化作无形的手,将罐头按保质期码成三排,急救包悬在最顺手的位置,连打火石都按受潮程度分了类。
“妈妈,米米不‘吃’我的鱼,它想出去玩。”
祝星涵拽着她的裤腿,指向正用爪子勾纱窗的来米。
那家伙不知道何时又跳上了窗台,正使劲扯着网格,好像想扯出能钻出去的洞一样。
“老实待着。”祝一宁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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