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静止核心（1/2）

长安城外，荒野深处，夜色如墨。萧云澜站在一片废墟前，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右手隐在袖中，指尖却微微发烫，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苏醒。

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鸣，声音刺耳而凄厉。他抬头望向天际，一轮残月挂在云层间，洒下冷白的光辉。这片土地曾是繁华的市集，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这里就是裴九所说的‘静止核心’？”李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和疑惑。他身披玄甲，腰间佩剑，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萧云澜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你来得倒是快。”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疏离。他知道李昭此行并非为了合作，而是为了监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像是时间被冻结了一般。苏玉真缓步走近，手中提着一盏青铜灯，微弱的火光映出她苍白的脸庞。“这里的气息不对劲，”她低声说道，“像是一种……封印。”

裴九拄着竹杖，蹒跚而来，脸上挂着疯癫的笑容。他眯起浑浊的眼睛，喃喃自语：“封印？呵，不过是开始罢了。”话音未落，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萧云澜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抬起右手，黑晶化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那股灼热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冲破束缚。

“你到底知道什么？”李昭终于忍不住质问，手按上了剑柄。他的眼神复杂，既有警惕，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裴九停下笑声，缓缓摇头：“太子殿下，有些事不是你能明白的。”他的目光转向萧云澜，意味深长，“至于你，孩子，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苏玉真将青铜灯举高了些，火光摇曳间，她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别听他的胡言乱语，”她看向萧云澜，“我们得尽快找到答案，否则——”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道纯白的光球从废墟中央缓缓升起，散发出柔和却令人窒息的光芒。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光球内部浮现出无数张面孔，有老人、孩童、士兵、商贩……每一张脸都定格在某个瞬间，表情或惊恐，或绝望，或麻木。那是当代长安众生的最后一刻。

萧云澜的右臂猛然一震，黑晶化皮肤上竟浮现出细密的文字。那些文字如同活物般游走，最终排列成一份完整的契约修正条款。

“这是……”苏玉真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她认出了这些文字，与当年那份羊皮契约的内容完全相反。

李昭的脸色骤变，他猛地拔出长剑，指向萧云澜：“你早知道这一切，对不对？这就是你的计划！”

萧云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右臂。那些文字散发着冰冷的光辉，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裂他的灵魂。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

“住手！”苏玉真挡在两人之间，急声道，“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你们没看到吗？这根本不是人为可以操控的！”

裴九却依旧笑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轻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声音沙哑而诡异。

就在此时，光球忽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萧云澜只觉得意识模糊，耳边响起低沉的龙吟声。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前方矗立着一头巨大的烛龙，它通体赤红，第三只眼中流淌着熔金般的泪水。

“为什么……”萧云澜喃喃道，内心涌起强烈的悲怆。他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无法接受。

烛龙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契约已被篡改，但代价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萧云澜握紧拳头，咬牙问道：“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