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破裂(2/2)
阮铃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萧逸洋会变成这样。她试图找他沟通,可每次都被他冷漠地赶走。
她站在他的院门外,看着里面熟悉的景致,却觉得比禁地还要冰冷。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心。
阮铃以为,萧逸洋那句“道侣之约作废”已是极致的残忍,却没料到,接下来的七日,他用无声的冷暴力,将过往三年的温情一点点冻成冰碴,再碾成碎末。
清晨的露水滴在院中的青石板上,阮铃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砂锅里炖着他最爱的莲子羹,她特意挑了去芯的莲子,怕苦了他的口;碟子里摆着刚蒸好的桂花糕,是去年他说“比山下镇子的还甜”的味道。
她端着食盘走到院中时,萧逸洋正坐在石凳上打坐,晨光落在他月白的道袍上,本该是温润的模样,却因他周身紧绷的灵力,显得格外冰冷。
“逸洋,该用早膳了。”阮铃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指尖还下意识拢了拢食盘边缘,怕热气散得太快。
萧逸洋睫毛动了动,却没睁眼。他周身的灵力突然凝出一层淡白色的屏障,将阮铃隔在三尺之外——那是他修炼的“清心诀”,本该用于抵御心魔,此刻却成了隔绝她的墙。
阮铃端着食盘的手顿在半空,指尖传来瓷盘的凉意,比晨露更甚。她站了片刻,听见石凳挪动的声响,萧逸洋终于起身,却连眼角都没扫过那碗莲子羹,径直拿起靠在一旁的长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门。
食盘里的热气渐渐消散,莲子羹表面结了一层薄霜,像阮铃眼底凝住的泪。她后来去收拾石凳时,才发现他坐过的地方,压着一片掉落的桃花瓣——那是他们去年一起种的桃树,如今花瓣落在他曾坐过的地方,却连他的余光都没留住。
第二日,阮铃想着他练剑辛苦,便找出他前几日划破的道袍,坐在窗边缝补。她特意用了他喜欢的银线,在破口处绣了一小簇松针,想着他看到时,或许能想起从前他说“你绣的松针比真的还鲜活”的模样。傍晚时萧逸洋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剑气,显然是刚从练剑场回来。阮铃连忙起身,手里还拿着那件没绣完的道袍,想递到他面前:“你的衣服我补好了,你看看……”
话没说完,萧逸洋已经越过她,径直走向内室。他的脚步极快,衣角扫过阮铃垂在身侧的手,带着一股寒意,却连停顿都没有。阮铃看着他紧闭的内室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绣好的衣服——银线绣的松针还闪着微光,却像突然失了神采。
她后来在柴房找劈柴时,看见那件衣服被扔在柴堆上,银线的松针被柴禾压得变了形,上面还沾了一层灰,像是被人刻意丢弃的废品。
第三日起,萧逸洋连院子都很少待了。他要么清晨出去,直到深夜才回来,回来后便直接封死内室门,连灯都不点;要么就在院中练剑,却偏偏选了“诛魔剑法”——那是九天阁专门用来斩杀魔族的剑法,剑风凌厉,剑气中带着克制不住的杀意。
阮铃坐在窗边,听着院外“唰唰”的剑声,每一声都像劈在她心上。有一次,萧逸洋的剑气扫过院角的桃树,一枝开得正盛的桃枝“咔嚓”一声断了,花瓣落了满地,像碎了一地的过往。
阮铃跑出去想捡那枝桃枝,却看见萧逸洋收剑转身,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没有半分温度:“魔族最喜魅惑人心,你这些装出来的柔弱,别在我面前演。”